● 戴晚郎/資深媒體人
伍佰早年有一首歌叫做《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我對這句話是有些意見的,你愛人、但別人不愛你,你還快樂嗎?答案恐怕未必。不然,由愛生恨是怎麼來的?但是,我卻可以自身經驗證明:「霸凌別人是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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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家裡窮;住在鄉郊破落地區。本人身體弱小、既不聰明又長得不怎麼樣,鄰家的孩子經常欺負我,或是使用極度粗鄙的語言加以羞辱。稍長之後,我在學校裡成績也不好,同學們喜歡給我取難聽的外號,或是捉弄我一番。想起來,這都應該是霸凌吧? 我非常清楚的記得:他們在做這些事情時,眼裡閃耀著喜悅的光芒;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我想,他們心裡是快樂的。
霸凌行為可能是源自人類依然潛在的動物攻擊性,加上社會化後的競爭壓力混合而成。我相信跟我有相同經驗的人應該不少。從學校、職場到軍中,人生何處不霸凌?大隻的霸凌小隻的、有權的霸凌無權的、有錢的霸凌沒錢的、長得漂亮的霸凌不夠亮漂亮的(但有時候會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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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霸凌場面多數是面對面的。自從網路出現後,又創造了另一種霸凌經驗。因為攻擊者躲在鍵盤後面,被霸凌者往往不知道霸凌者是誰。而且網路霸凌往往演變成集體化:群起而霸凌之,其規模之大也創出了霸凌的「新境界」。 目前的網路霸凌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看你不順眼、或者不滿你的言論,在你的社群網頁下留言修理你。
另一種是爆出某件涉及不公義不人道的社會新聞後,很多網友立即變身為「正義魔人」,發起「正義霸凌」,集體撻伐加害者。多數人生活都不容易。生活中產生的種種不如意怨氣,往往藉著網路來宣洩怨氣。因為這種做法很療癒,甚至可能讓人感到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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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以來,台灣勞動部爆出有員工因為遭到「霸道主管」霸凌而走上絕路的案子,鬧得輿論譁然,群情激憤。其實,大家如果不健忘,應該記得某位前總統曾有名言:「勞工永遠是XX黨心裡最柔軟的那一塊」。多數人解讀「柔軟」是指「心疼」的意思。但事實上,它也可以被解讀為「柔弱」(好欺負)。這次發生在勞動部的悲劇,似乎印證了這一點。
儘管眼下執政黨被罵得很慘,但大可不必擔心,等到新聞熱度慢慢消退後,大家又照常過日子,一直要等到下一則霸凌新聞爆發後,大家才又再度High起來,如此這般的周而復始循環不息。但最終一切都不會改變。套用電影《笑傲江湖》裡的對白:「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霸凌。」你,能躲到哪裡?
註:《笑傲江湖》原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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