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兩國長年在南海主權上爭議不斷，但自杜特蒂上任後關係顯著改善，也因此被視為對主權維護立場有所動搖。（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日前菲律賓媒體根據國會議員所提供的資訊，掀出菲國政府自2016年1月起，已停止派遣兵力巡弋黃岩島附近海域。也有菲國學者公開指責當局面對北京時，不再重申南海仲裁案判決結果，顯然在維護主權立場有所動搖。
面對爭議不斷，菲國外長凱耶塔諾（Allan Peter Cayetano）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堅稱菲國與大陸高層在東協峰會（US-ASEAN Summit）中，對於此項仲裁結果仍進行討論並列入記錄。但菲國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認為，以此課題繼續與北京糾葛是無法獲得任何結果的，與其無謂就此擺出對抗架勢，不如務實找尋雙方合作空間，獲得實質利益與協商進展。
其實自杜特蒂就任以來，菲律賓在南海爭議上的策略調整雖國際社會眾人皆知，但此種策略的改變能否視為放棄立場，各方詮釋落差甚大。諸多強權謀士，總是不斷大敲邊鼓煽風點火，希望菲國在南海議題上成為對抗中國大陸的馬前卒，並且內心期盼菲律賓永遠解不開這個阻礙其與北京務實往來的死結，如此才能留下未來可干預操弄的空間。
但眼見各方對於南海問題立場逐漸轉為軟化，越南與中國大陸在高峰會談中，甚至直接對南海問題做出正面表述；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則考量欲改善與大陸間的關係，不願提出南海仲裁判決做為叫陣口實。此時的菲律賓，更沒有必要擺出千山我獨行的姿態，在南海議題上當個想像中挑戰巨龍，但卻是盲目衝向風車的唐吉訶德。
▲菲律賓民眾聚集中國領事館前，抗議中國在南海有爭議的島嶼上興建設施。抗議者希望政府能維護對有爭議島嶼的主權。（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國際間互動關係的發展，面子、裡子相互交易本是常態，為爭取個虛假的面子，卻犧牲實質利益，明智的政治家向來拒絕如此。特別是要菲律賓藉由不完全理直氣壯的仲裁判決，自我縮限與中國大陸的往來空間，更是件吃力不討好的選項。
11月初，菲國海岸防衛隊與大陸海事部門在廣東湛江進行對話，順利建立雙方維護海上治安緝毒的直接通聯機制，好做為未來共同執法、通報海域跨境犯罪資訊的基礎。由此更可看出針對南海問題，菲律賓擺脫了不切實際的對抗姿態，不僅讓漁民得以回到傳統漁區作業，其他面向亦可獲得實際利益與進展。
儘管外界認為菲國在中國大陸的抗議下，已停止中業島周邊海域的漁民庇護設施工程，做為向北京當局示好的籌碼，但卻未注意到其實菲國在中業島新建登陸碼頭下水滑道，以及維修機場跑道的升級工程，完全是依據其原定計畫推動，並未對中國大陸有所讓步。
對照東協與中國大陸在南海「行為準則」（COC）框架上建立共識，擺脫強權欲藉此議題操弄對抗所設下的外交陷阱，台灣從南海各國與北京當局的周旋過程中，是否能看出那些是務實往來，但又不損傷基本原則的關鍵所在，好在面對北京時能強硬到不讓協商破裂，彈性到不致喪失立場，或許這是觀察各國南海斡旋上最應學習取經的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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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中華民國榮民，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美國海軍戰爭學院績優畢業生，英國赫爾大學政治學博士，曾任海軍中權軍艦艦長，現於大學任教國際關係課程，經常針砭時政評論國際現勢。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88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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