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notaku
我喜歡聽非主流的音樂,比起大眾偶像我更偏好小眾,尤其是那些常常叫不出名字的歐洲團。像是Two Door Cinema Club、The Big Pink或是The Pains of Being Pure at Heart...等等。Radiohead是我的音樂聖經、John Lennon是我的搖滾神,這樣的人,或許常常會被冠上「文青」封號。以上人名覺得很冷門嗎?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直到我去日本的唱片行看到以上團體的CD被大大的呈列在熱門專區時,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團體一點都不冷門,只是不同於你我熟悉的音樂大廠牌,是獨立廠牌的發行,只是缺乏了大量的媒體宣傳與曝光管道,於是,那些團體,無論多麼享譽國際,在台灣仍然只屬於「小眾」。
▲日本的CD店呈列著滿滿的「冷門音樂」,其中有許多CD台灣不是很少進或是根本沒有代理。 (圖/notaku拍攝)
台灣的演唱會場地是多麼地不健全,這點有去過小巨蛋還是TICC看過演唱會的人或許都曾有過這般感觸,主流演唱會是如此,非主流演唱會的境遇更是慘烈。對於那些獨立團來說,別說辦在小巨蛋了,連TICC都是不可能的任務。於是,小咖一點的辦在只能容納百人的The Wall、Legacy..等Live house裡,於是每次開唱,稍微熱門一點的團常常是超賣的情況,讓花錢入場的消費者得忍受擁擠、悶熱又音場不佳的次級享受。而更有名的大團,可能在國外有幾萬的票房號召,但在台灣,頂多也只能辦在「南港展覽館」,甚至是「台大體育館」。
2009年我的第一個搖滾美夢成真了,90年代開啟「英倫搖滾」旋風的大團「Oasis綠洲合唱團」來台, 這是多麼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在獨立樂迷中心其震撼度絕對不會輸當年的麥可傑克森或後來的Lady Gaga來台開唱,但是,即使是這樣重量級的樂團來台開唱,所獲得的,仍然只能在「南港展覽館」開唱。
▲可惜這樣世界級規模的演唱會享受無緣在台灣重現。 (圖/notaku拍攝於香港MUSE演唱會場)
能在台灣,自己從小生長的環境親眼看到自己從小的偶像,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經驗阿,但是,台灣演唱會環境的設備不佳、主辦單位的動線規劃不妥善、看個演唱會居然得排隊6個小時、歌迷隨便一跳感覺地板很軟Q...等等鳥事,讓我的觀賞經驗夾帶著失望。
2012年,Radiohead來台。樂迷們依然青春熱血、南港展覽館的地板依然軟Q,但,怎麼過了三年,台灣的演唱會場地完全沒有進步呢?一樣的南港展覽館、一樣的為了搶票失神、一樣的排了6~7小時的隊才能看場演唱會,誠如我在我之前曾發表過的文章「圓一場青春的美夢 2012.07.25 Radiohead台北演唱會」中提到
『台灣的演唱會為什麼一定要請工讀生阿?!一群工讀生不會規劃動線、不會管理秩序、連最基本的大聲公都沒準備?!就這樣放我們在戶外烈日中白白曝曬。果然最後進場的時候,工作人員根本就沒認真看號碼,進場後根本就是變相的百米賽跑,排一上午的隊已經很累了,進場還要趕緊從一樓衝到四樓,我後方的人還大聊,「領號碼牌沒用嘛,只要跑快一點擠到前面就可以拉」,害我一把年紀了還要拼了命的在樓梯間向前衝刺,覺得領號碼牌真得是領心酸的。我不懂,回想我在香港與日本的看團經驗,開演前都可以悠哉的逛周邊,入場也都很有秩序,讓我想要吶喊:為什麼在台灣看演唱會一定要這麼累?!香港、日本做得到,台灣為什麼不行?!』
▲井然有序的日本人,演唱會的散場也十分有規劃。 (圖/notaku拍攝於2010年日本Summer Sonic演唱會場)
我知道為什麼不行,因為台灣的獨立音樂市場被認為是「沒有票房」,即使電台頭最後售出上萬的票房,仍然被認為「這只是小眾」,我真不曉得是哪裡出了問題?讓我們的媒體變得只崇尚主流。
當藝文領域以利益掛帥的時刻即象徵了文創精神的抹煞,這或許不只是文化也是政策的問題?維護藝文產業、獨立精神的工作真的需要政府的重視與幫助,雖然我不是挺綠的,但當年綠黨執政時,的確對於發展獨立音樂等文創文化給了許多空間與資源,當時也的確創造了「海洋音樂祭」、「野台開唱」的盛事,但如今「野台開唱」停辦了,知名連鎖超商品牌進駐「海洋音樂祭」,原創獨立精神不見了,只剩下毒品與酒精。
正如同我們擔憂電視上愈來愈少國際新聞,台灣是否走向了另一種鎖國?同樣地,對於台灣接收國外音樂等藝文訊息的匱乏與政府對於音樂文化產業的不重視,難道這不也是一件值得令人擔憂的事情嗎?
▲NO MUSIC NO LIFE? 還是NO MONEY NO LIFE呢? (圖/notaku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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