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甄嬛傳》之21／貌似完美的「夢幻偶像」純元皇后(上)

文／Rosy

其實早在幾年前閱讀小說之後，我就與朋友討論了《後宮甄嬛傳》裡面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已故女子、其存在可說是完美虛無的「夢幻偶像」：純元皇后。

在許多段落裡面，都能看出許多角色讚揚的痕跡，為的就是塑造一種美好的形象，並且藉此表現出皇帝本人的心靈「專情」與肉體「多情」。

個人覺得「純元皇后」是一個原著小說比較虛幻的角色，象徵的是一種男性夢中情人的終極幻想，所以在這樣的邏輯之下，此女早逝更增加了角色的淒美，以及無法超越的本質。

例如故事中的芳若姑姑，在第二集就花了許多的時間來描述這位從未現身的人物，並且使得在場的女主角甄嬛、女配角安陵容，以及小丫鬟流朱、浣碧兩人，對這位已故皇后都產生了初步好感，並且認為皇帝追封潛邸的嫡福晉為「純元皇后」是一種愛情的表現。

但在這裡我要說：「純元皇后」的真實面貌是個陰險、偽善、狡詐、傲慢且殘酷的女人，雖然多才多藝卻自視甚高，擅於隱藏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一切後宮事件的始作俑者。

大概看過上面的敘述，無論哪個懷春少女進宮，都會覺得皇帝是位「專情」男子。

「純元皇后」在芳若這樣的老宮女心目中，可以歸納為兩個最大的特質：「溫柔嫻雅、深得人心」。

但「溫柔嫻雅」該如何界定？

而「深得人心」是不是表示「純元皇后」非常體恤下人，對人十分優渥，所以死後多年還能讓芳若如此難忘，或者使得崔槿汐那樣懷念得甚至對「五成神似」的甄嬛「愛屋及烏」？

「純元皇后」這個女子在我心裡一直擁有極為模糊的形象，總覺得皇帝每每提及時，弦外之音就是要準備羞辱哪個劇中女子，「純元皇后」的一切就是皇上的最愛，「純元皇后」的完美絕對無法打破。

個人認為這樣的表述，也許可以表現在天子的自戀形塑方面，亦或可以視之為一種想像式的錯覺所造成的初戀情懷？

電視劇中的皇上是否「長情」，相信只要看完七十六集的版本之後，大家自有論斷。

然而，在芳若這樣的老宮女眼中，帝王是很重感情的，或者反過來看這樣一個老宮女的讚美，也可以視作「馬屁」的一種表現。

就如同個人在〈《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四）太監與宮女們的故事：大家都是可憐人！〉裡面的結論：芳若是太后的手下，那麼她會常常唱白臉，或者幫皇帝說兩句好話，也是可以預期的了。

回到「純元皇后」這個角色，本人覺得應該列出一些可比性，來更強化這位早逝女子的本質，而由於後宮女子數量太多，僅挑選主要配角來對照，讀者可以參照下面兩份表列：

「琴棋書畫」是古代的知識份子必備才能，可能成為進宮秀女們的基本考量，本想根據儒家列出「禮樂射御書數」的「六藝」，後來覺得能夠善用「出身」或「善良度」來伺機生事也是一種女人的本事，所以除了算帳的「數」沒能列出，且擅長的僅有華妃（年世蘭）一人，最後仍省略此項。

譬如余鶯兒那種程度，本身是倚梅園宮女，自身優點太少，還搞不清楚李白與宋詞的差別，根本不具有可比性，頂多會唱崑曲勾引皇帝，因此懶得製作表列。

上面的表列是根據電視劇而來，譬如會彈古箏的富察貴人，可參照〈《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八）電視劇的少數錯誤（下）：炭、古箏、背景、佛道、字跡、冰盆、釵、紙錢、玉墜、宮規〉的內容，而皇后烏拉那拉氏的才華如引述詩詞，也得以從〈《後宮甄嬛傳》觀後感（七）皇后一黨：最壞的皇后、最蠢的齊妃、最小心眼的瓜爾佳‧文鳶、最厲害的太后〉發現一二。

個人認為「善良」是後宮最難得的一種內在特質，想要表現這樣的品格，需要一定的表現力與真實的心性，有時更是能夠虛偽演出來的許多戲碼，故而列在「才能」之中。

至於「純元皇后」的善良度「貌似」很高，個人覺得畢竟此姝沒有出場，光憑崔槿汐或芳若姑姑的描述，仍不免覺得有些許矛盾，所以列在其中只是為了對比後宮諸女。

甄嬛這位女主角，大概是對比方面最有趣的對照。

甄嬛會《驚鴻舞》，或許在皇帝眼中沒有「純元皇后」跳得好，她也不免怕犯忌諱而自謙；
沈眉莊會撫琴，或許在皇帝眼中沒有「純元皇后」彈得好，沈氏也沒意願跟已死之人計較；
安陵容會唱歌，或許在皇帝眼中沒有「純元皇后」唱得好，安氏也察言觀色、盡量模仿；
或許甄嬛會製作皇帝寢衣，而安陵容更擅長刺繡，但在皇帝眼中都沒有「純元皇后」繡得好。

那其他女人呢？對照我這份表列，甄嬛可以說是最突出的後宮女子，但整體依然遜色於「純元皇后」的無敵光環。

因為皇帝認為「純元皇后」最美好，誰都比不上那個已經死去的標竿人物。

簡而言之，無論後宮哪個女人，就算像甄嬛如此出色的女主角，不免同樣會在「純元皇后」的驚才絕艷下略為失色，而得盡量配合帝王的喜好而壓抑自己。

為何皇后（烏拉那拉‧宜修）一開始要對甄嬛那樣關注？

或者太后為什麼要在選秀那次讓孫竹息故意弄隻貓過去驚嚇甄嬛，還特別讓人潑了一杯茶水在她前面？

說白了，太后極度防範這個可能引發天子感情的女人，深怕在後宮另起爭端。

以皇后來看，不過就是皇帝會喜歡類似「純元皇后」的長相，她讓人送桂花給甄嬛的碎玉軒，只是初步示好想要藉此拉攏，所以甄嬛入宮時對這位「純元皇后」的妹妹特別有好感，並且避免忤逆皇后，也就有跡可循。

因為皇后認為甄嬛可以扶持，天底下最懂「純元皇后」的自然是她的親妹妹，而甄嬛的神似除了可以利用來作為對抗年世蘭的利器，更是一枚棋子，甄嬛那份神似使得「純元皇后」能成為吸引皇帝的重點，同時還能當作殺著。

皇后的厲害戰策與戰略，從許多後宮女子的身上都看得出來，而她的作戰方針之所以犀利，也不過就是利用甄嬛、沈眉莊、安陵容等人的少數「純元皇后」特質罷了。

「純元皇后」是皇后（烏拉那拉‧宜修）吃定許多手中棋子的法寶，往往還能使得皇帝對自己比較憐惜，縱使那些女人再怎麼吸引皇上，後來不免一一被犧牲或擊敗。

在甄嬛的心目中，「以色事人」是她最憎恨的一點，當我們把女主角種種的作為剔除果郡王的因素，為什麼後來她會那麼憎恨皇帝，那就是她心靈深處更深的不安，和不甘。

誰願意天天被所愛的男人時時刻刻拿來當作一個死人的替身？又有誰能夠忍受「純元皇后」這種神話般的存在，就算故去許多年，依舊會在「莞莞」、「綰綰」、「婉」之類的封號或稱呼上面做文章？

天子口中的「純元皇后」無所不在，從一株紅梅、歌舞詩詞、圓房到點起的燭火，或者「四郎」這種親暱的夫妻對話，每當回顧帝王之愛，就覺得這樣的感情簡直純粹得有些虛偽。

冬天薰斗篷這段內容，其實看得我很是心酸。

下圖雷同於〈《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八）電視劇的少數錯誤（下）：炭、古箏、背景、佛道、字跡、冰盆、釵、紙錢、玉墜、宮規〉列出的錯誤木炭，很清楚可以看到，這是現代製造的空心炭條，算是道具上的又一處失誤。

回到前文，縱然甄嬛擁有美貌、才華、不遜色於其他後宮漢軍旗女子的家世，頂多父親甄遠道的官位剛開始有些低（大理寺少卿），至少比起其他角色來說，簡直可以說是眾多妃嬪之中的佼佼者。

一個年輕優秀的美女，竟然得為了那樣一個不值得愛的皇帝，從頭到尾受盡苦楚，甚至得努力思考計策來邀「寵」，那麼後來她吶喊著「錯付」的感情，是不是顯得更為諷刺呢？

「純元皇后」與甄嬛最大的差別，一是本尊和替身，二是兩人心性不同，最後則是甄嬛強烈的企圖心，她懂得記取教訓，懂得為了家人而負責，也不忘要為所愛的人進行忍辱復仇的長期作戰。

〈《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四）甄嬛這個女人的愛恨情仇、爭權奪利、派系鬥爭，以及她的心境轉變〉提到關於她的心境變化，有時總令我不禁想要分析「純元皇后」的人格特質。

或許就像電視劇的台詞所說，「要打壓一個人，就得在她最得意的時候」這樣的概念，就如個人在〈《後宮甄嬛傳》觀後感（七）皇后一黨：最壞的皇后、最蠢的齊妃、最小心眼的瓜爾佳‧文鳶、最厲害的太后〉對皇后手段的敘述，或者像年世蘭對付沈眉莊的陰謀，這兩個相似的女人，真的如同〈《後宮甄嬛傳》觀後感（十四）太監與宮女們的故事：大家都是可憐人！〉所說，內在的險惡十分相似。

此時我也不免懷疑：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裡面的「純元皇后」，怎能保持純然無垢的心思？

或許記憶會逐漸褪色，但美好的回憶總是會留存心間，顯得身邊容易得手的東西都沒意願去珍惜。

每次回憶皇上見到這件「純元皇后」當年遇見自己的衣裳，他當下的反應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那時他的第一個命令非常清楚：在皇后（烏拉那拉‧宜修）與幾名宮女在場的尷尬情況下，竟然當場喝罵她「放肆」且要甄嬛立即脫下衣裳，僅穿著貼身褻衣跪在地上，這是極度羞辱人的嚴苛命令。

在那樣的舊社會中，讓一個自己的小妾在他人面前脫衣，就等同於今日讓自己的妻子去別人面前赤身裸體給人看笑話一樣，試問誰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根據個人的判斷，就算原著作者想創造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女性形象，可怎麼看都覺得這樣的女人不真實，「純元皇后」在才藝上簡直是全能冠軍，那麼她的真實內在呢？

個人認為：「純元皇后」實際上可能無比狡猾更甚她的親妹妹，除了是太后制衡親兒子的一個眼線，而且此女還以死亡作為最後對妹妹加害自己的復仇手法。

首先來回憶一下「純元皇后」嫁給那時還是親王的往事：在皇后（烏拉那拉‧宜修）的描述中，那時身為側福晉的妹妹（烏拉那拉‧宜修）懷孕了，結果她的姊姊（烏拉那拉‧柔則）來探望有孕的妹妹，巧遇了妹夫，結果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有那麼簡單？

「巧遇」為何要挑在妹妹懷孕的時刻？

請看上圖甄嬛誤穿的衣裳，根據清朝的妃嬪吉服服制，未婚女子竟然敢穿上這樣鮮艷的服色、打扮得那樣漂亮去見當時的雍親王，而且還是甄嬛要「封妃」（當時要晉封莞妃，被皇后陷害）讓內務府總管姜忠敏「挑」來的舊衣，委實不合常理。

按照嚴謹的吉服規定而言，哪個未婚少女可以穿上這樣逾制的服裝跑去找一個王爺？內務府總管又怎會瞎了狗眼，挑了一個滿清貴族少女的外出旗服來當作甄嬛（莞嬪）要封妃所穿的禮服？為什麼就連甄嬛這樣聰明的女子，都不免覺得如此的替換衣裳應該是可以穿上身的「皇后的舊衣」？

故衣事件使得誤穿的甄嬛倒台，不得不在產子後傷心之下遠走甘露寺，父親甄遠道也被鬥垮而全家流放偏遠的寧古塔（今黑龍江省寧安縣），那件衣服當作封妃的吉服來穿還導致內務府總管姜忠敏因此被杖斃，可是回頭來推論，「純元皇后」的故衣不也是逾制的犯上行為？

為何甄嬛穿了就倒楣，而「純元皇后」穿了僭越身分的服飾卻沒事？

按說什麼等級的身份，服飾就彰顯了自己的地位，因此女人能穿的衣服儀制是有嚴格規定的，而「純元皇后」第一次去見她妹夫就穿了這件衣裳，明顯是僭越了本份，也是為了企圖引起雍王爺的注意，可見此姝花了點心思，就是故意想勾引妹夫。

服制暫時略過，個人認為「純元皇后」這個角色之所以太虛幻，就在於其人格的表面矛盾性，假使換個角度來觀察，一個出身高貴的滿清貴族少女對下人或宮女廣施恩惠，譬如對崔槿汐，使她一面之恩便能多年不忘，其實說明了烏拉那拉‧柔則這個女子的心性與階級概念，可以對卑微的勞動階級進行一種施捨行徑，為的不過是博得他人的感念與稱讚，這是非常虛假的偽善表徵。

為何我認為她偽善？

「純元皇后」的虛偽和矯情，從她去探望懷孕的妹妹而打扮得漂亮就看得出來，或許出門穿得好看些可以理解，但是穿得漂亮和穿得逾制就是兩碼子事了，跳脫「女為悅己者容」的另一種動機判斷，「純元皇后」初遇妹夫所穿的衣裳，那可是妃子等級的吉服儀制啊！

只要設想這個女子當初為何連親妹妹的心情都無法設身處地為家人著想，說明「純元皇后」只是想表現優越感，善待他人來塑造「良善」的形象，卻進行著薄親厚疏的典型態度，也不過是想順道在美善的外表之外，可以得到人心，並且伺機打擊已經失寵的妹妹。

按照個人的判斷：婚後對烏拉那拉‧宜修僅僅是「敬重」的雍王爺（後來的皇帝），娶的是庶女，不受到康熙帝的重視，還得面對八王黨之類的對手，那麼按照電視劇的改編，編劇側重了一個陰謀論，那就是盡量拉攏外戚大臣，除了迎娶重要的嫡女（烏拉那拉‧柔則）來建立姻親關係，更是太后（烏雅‧成璧）所設計的手段了！

這裡不按照歷史的記載，而以電視劇的腳本為探討依歸。

個人的陰謀論，或者判斷「純元皇后」之所以如此接近當時的妹夫，其實有相當大的一種設想，在於太后與皇帝之間早已存在的深刻芥蒂。

為什麼太后要讓「純元皇后」接近她的妹夫？

顯然雍親王打算爭儲位，他的親額娘「德妃」是很清楚的，既然要盡量給自己創造有利的局勢，而且身邊幾個側福晉或許難以讓有份量的世家大族扶持四王爺，那麼雍王爺跟「純元皇后」之間的感情，可視為互相利用，在那個皇親國戚忙著爭權奪利的年代不講什麼男女感情，大家彼此藉由姻親或婚姻結合了，也就說得通了。

因此這樣的「愛情故事」說穿了，不過是烏拉那拉‧宜修身為庶女不敢反抗，其姊和德妃樂見其成，幾個女人互相妥協或共謀，根本上就在於讓雍親王上位的共同默契。

電視劇裡面的皇上，他最嚴重的心理頑疾是充滿了不安全感，所以對任何人都不自覺懷疑而冷遇，因為此人從小不被父皇（他的皇阿瑪康熙）所愛、皇額娘不得寵（舒妃專寵）、母親與舅舅亂倫、兄弟個個想要爭奪他的皇位，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也沒有同親娘一起長大，與太后烏雅氏有距離，也是可以預期的了。

話說後來太后拚命要把沈眉莊推向皇帝懷中，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設想？

回到「純元皇后」，而將地位比烏拉那拉氏庶女更高一階的嫡女當交換條件，加上背後的支持勢力，就算不為美人動心，皇權這樣的吸引力，怎麼不會讓故事中的雍親王心癢難耐？

電視劇沒有說明「純元皇后」給予這位本來的四王爺多少政軍上的幫助，但仍能夠想像，一個實力雄厚的外戚能夠在形勢嚴峻的狀態下可以造成什麼樣的改觀因子了。

帝王的冷酷，在於他很清楚自己當初的鬥爭多麼艱險，帝位得之艱辛之外還得防範權臣如隆科多、年羹堯等人，而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均有限，沒有辦法顧及太多，那麼要證明自己不但是個勤政的明君之外，藉由「純元皇后」這個被樹立的愛情典範來防止後宮這麼多爭「寵」的女人，可以說是最方便的策略。

因應那些後宮不得不攏絡的大臣女兒或族女，就是將「寵」作為打壓或制衡的方式，由於情愛是帝王的大忌及軟肋，「純元皇后」無論是不是真的那麼美好，只要能夠將之當作一種平衡後宮的基準，證明無論是哪個女人都無法混亂自己的心志，也無法動搖自己的威勢，並且以愛情的永恆來搏得人們的愛戴與尊敬，那麼「純元皇后」就是一個深情明君的最佳標誌。

每個至尊都是自戀的，維護完美形象，在於維護完美的愛情，所以「純元皇后」這個符號誰也碰不得，既然沒人可以涉入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那麼自己的皇權可以確立之外，還得以防範那些想要獲得帝王愛情的女人藉「寵」來混亂朝綱。

皇帝的心碰不得，所以「純元皇后」的真相也碰不得，假如參照個人描述〈《後宮甄嬛傳》觀後感（七）皇后一黨：最壞的皇后、最蠢的齊妃、最小心眼的瓜爾佳‧文鳶、最厲害的太后〉裡面皇后（烏拉那拉‧宜修）對於她姊姊的說法，本來脆弱的偽裝讓最懂得自己的女人說出口，自然天子最後要說那句「永不相見」。

因為皇上被皇后戳破了真相。

「純元皇后」之所以是後宮女子每時每刻一點即著火的導火線，其實都是帝王的設計。

太后、齊月賓（端妃）、崔槿汐口中的「純元皇后」貌似真實善良，但個人總覺得這樣一個女人頗有可議之處。

電視劇的「純元皇后」故衣事件，反過來看，皇后（烏拉那拉‧宜修）肯定是曉得自己中了太后的設計，以及親姊姊的奪愛手段，那麼她為何要害死親姊也就說得通了。

明顯是僭越的服裝，可見「純元皇后」這個女人頗有心機，故意想要勾引妹夫，而且必然有太后的授意，倘若如原著作品那樣顯示是烏拉那拉氏大房不甘心，竟然是庶女嫁給雍王爺，所以把烏拉那拉‧柔則打扮得漂亮，但這樣的說法絕對不合理，因為按照雍正的性格來說，他必然會對逾制的服飾有所斥責，而非忙著與美女談情說愛了。

烏拉那拉‧柔則這位「純元皇后」竟然在親妹懷孕的時候跟妹夫勾搭，本來就是不厚道的行為，穿了這樣的服裝犯了宮規、失了基本禮儀，搶了人家夫君就算了，後來連嫡福晉的地位也要搶，把自己的妹妹生生擠了下去，讓雍王爺違反對親妹妹的承諾，將嫡福晉之位給了後來橫刀奪愛的親姊，還有更無恥的作為麼？

設想一下，倘若是您自家姊妹搶了自己的老公，從小三一躍成為大老婆，把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室，本來快快樂樂懷了頭一胎，結果竟然在結婚登記後從妻子變成小老婆，小妾還一當三年，讓自己悲慘在大雨中失去了唯一的長子，誰能夠忍受？

又有哪個女人不會深究原因而滿心充斥了憎恨？

換言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分寸，也該懂得做人的道理，表面上裝得大方善良，結果背後給自己的妹妹使絆子、耍手段，那麼那些說「純元皇后」寬以待人的宮女，或者表面上的各種神格化傳聞，恐怕都是「純元皇后」這個心機很深的女子做出來給別人看的吧？

個人覺得那「溫柔嫻雅、深得人心」簡直是此劇最可怕的手段。

設想一下：單看甄嬛這樣的女子，就算當初沒有害過多少人，後來不是讓祺嬪（瓜爾佳‧文鳶）、剪秋等人詛咒「不得好死」？如年世蘭那樣罵她「賤女人」的還少麼？

那麼，能夠讓許多人稱讚的「純元皇后」，如〈《後宮甄嬛傳》觀後感（七）皇后一黨：最壞的皇后、最蠢的齊妃、最小心眼的瓜爾佳‧文鳶、最厲害的太后〉所說，除了她的親妹子在最後勉強哭著訴說委屈並表明「你以為姊姊愛你很多嗎」的問句，基本上定調了這樣一個虛擬人物的醜惡：對於這位男主角而言，無論「純元皇后」是個怎樣的女子，其內心有多麼複雜，或者過程她耍了哪些計謀，要真的去仔細分析，肯定也不是個單純的女子。

更值得懷疑的，是烏拉那拉‧宜修那個雨夜的遭遇，琢磨起來就是一些隱蔽的陰謀，甚至是充滿惡意的傷害。

「純元皇后」的為人如何，在電視劇裡沒有直接出現，看似不好推論，事實上邏輯只要摸清楚就很簡單咯，能看出些端倪的小地方相當明顯，不似原著小說的曖昧，也沒有作者描述的夢幻說法，改編的皇后說了那段自白，或者許多小細節上的矛盾，加上年世蘭罰甄嬛長跪的事件，牽扯出來都是一個個需要思索的隱晦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