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賴宇凡Sara／數位創作者，曾任心理諮商師
我於十年前開始寫書，因為我的書，我認識了很多人，其中不乏巨商和名人，有一個是陳綺貞。在我認識的這些人裡面，我並不是跟每一個人都會成為朋友。但是，我卻跟綺貞相知相惜，變成了朋友。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跑到電台樓下來等我受訪結束，我並不知道她站在大廳裡等了多久。那時出版社的同事與我一同出行，我向她介紹了同事的名字。在台灣最困擾我的事情是，與我合作的專業人員出現在我身旁，一概都被認定為助理，很多人會因此對他們指使來指使去。但是，那天我上計程車要趕到下一個節目時，綺貞為我關上車門，她喊出我同事的名字，並且謝謝她照顧我。我對台灣演藝界不熟悉，我那時心想：「她真的是一個明星嗎？一點明星的架子也沒有！」
我弟弟是綺貞的鐵粉，當我問我弟我心裡想的問題時（那時我還是叫她ㄧˇ貞），我弟開始結巴：「姊，她叫陳綺貞啦，不是陳ㄧˇ貞啦！你知道以她的天份和努力，她在台灣歌壇的地位有多高嗎？（他手比高高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是唱她寫的歌和作的曲嗎？你...你...你...」然後他放棄，可能覺得他姊不會懂，懶得跟我解釋。他姊是不懂音樂，但他姊懂人；他姊不研究音樂，但他姊專門研究人性。
後來，我因為人住在美國，台灣沒有人打理出版、演講事宜，因此與綺貞前男友鍾成虎簽約合作。我和綺貞又成了同事。
當公主要花很多時間
▲ 對自己熱愛事物有痴迷的女生，都不太可能很公主，因為他們的心思和時間都被自己所熱愛的人和事整個佔據了。（圖／記者黃克翔攝）
認識我的人都知我是一個書呆子，不喜歡逛街打扮，如果可以，我最好天天穿同一件衣服。我痴迷的對象是生理化學，而綺貞痴迷的對象則是音樂，我們都鍾情於創作。創作並不是天馬行空，恆久的創作要打的基礎功夫是難以想像的。一本書的背後要翻的文獻不計其數，一首歌的背後要揉掉的草稿也必定不計其數。也就是說，天份是老天賜予的，但是勤奮不倦的鑽研卻是要靠自己。所以書不會因為出版社的作為而自動出現內容，而歌也不會因為經紀公司的作為就能打動人心。
你知道，像我們這種對自己熱愛事物有痴迷的女生，都不太可能很公主。因為做公主要花費很多時間和心思，而我們的心思和時間都被我們自己所熱愛的人和事整個佔據了。但是，在創作和出產創作時，我們卻是有標準和有要求的。如果合作的團隊配合不上創作者的勤奮和努力，那這些要求就很容易被扭曲為是不合理的要求。如果要說「對出產的東西要求高」等於「很公主」，那對公主這個頭銜我們都當之無愧。我們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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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貞要加強自保能力
▲ 日前傳出陳綺貞與昔日戰友兼男友鍾成虎鬧翻失和。（圖／翻攝自YouTube、記者黃克翔攝）
在這裡插播一個問題：經紀公司的本業不就是經營藝人的名字嗎？因為這樣，藝人的收入因此跟經紀公司分成。專業態度，就是拿人錢做該做的事，做好這件事，然後大家各奔東西，等到有合作機會時又可以走到一起。不知為什麼拿人錢為人做事，會變成了一件委屈的事呢？又不知為何大家該各奔東西時，會開始污衊一個人的人格呢？
但是，綺貞不是沒有問題的。綺貞的問題就是她完全只用大腦。她不用自己的小腦，所以她不懂得自保。我們的小腦是掌我們生存的，它是我們的直覺，如果我們被欺騙和侵犯，小腦會生產情緒給我們警告。綺貞的問題就是她總是忽略這些警報，也因此她被欺騙和侵犯多年而不自知。
疫情的到來，綺貞不再需要每周飛出去演唱，給了她一個喘息的機會。她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是政大的高材生，別人唸一個系唸得慘兮兮，她主修哲學還輔修新聞，同時玩band、比賽、出唱片。她在疫情這幾年裡，潛心修習財務和法務。法條一不小心就背起來，財務報表掄起來就能分析得頭頭是道。因為這些知識，她開始知道自己被最親近的人深深的背叛了。
真相是一點一滴顯現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在美國，電話接起來只聽見綺貞鳴咽的聲音，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這樣接下來的一小時，我只聽見她的淚滴到電話上的聲音，與她極盡壓抑的哭聲。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能說什麼呢？就單單那個心痛，就能將人鯨吞。
所有虐待都源自信任
▲ 鍾情於藝術的演藝人員，被控制和打壓而不自知的經驗可能不在少數。（圖／ETtoday資料照）
我總是說，背叛信任就是虐待和霸凌的本質。所有的虐待和霸凌都始自信任，它的進程就是：
建立信任→測試→孤立→打壓控制→威脅恐嚇，等到被霸凌者覺醒想要逃離時，霸凌者又開始建立信任，周而復始
綺貞因為被挑撥離間而被孤立多年了，因為她獨自一人，也因此她也承受威脅恐嚇多年了。任何一個人想要逃脫這個循環，再重新站起來，需要的就是堅毅和勇氣。在諮商裡和我親人中，我見過好多好多有勇氣的人，為自己重建更精彩的人生。但是綺貞所經歷的背叛程度是我少見的，也因此她的堅毅和勇氣令我折服。
你會問，為什麼人要霸凌另外一個人呢？為什麼要花這麼多力氣打壓和控制一個人呢？人等於資源，你能控制一個人，就等於控制了這個人所擁有的資源。綺貞會賺錢，全世界都知道她會賺錢，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不控制她控制誰咧？
不只是綺貞，鍾情痴迷於藝術的演藝人員，中外有多少人也同樣被控制和打壓而不自知呢？
在我諮商的案例中，不知有多少被身心家暴的女人或男人，是因為親人或伴侶在外裝可憐，因此在外走投無路，所以只好返回霸凌循環中。綺貞不是做錯事的人，為自己討回公道卻必須噤聲，就是因為不分青紅皂白的鄉愿人，以及既得利益者常常能囚禁受害者。但是，現在開槍的人不是她，而且槍桿是直指著她來，我為她搖旗吶喊，祝願她能為自己打贏這場不是她所挑起的戰爭。因為，她的勝利，將帶給許許多多正在霸凌循環中受苦的人鼓舞和勇氣，他們也將為自己掙脫霸凌的枷鎖。
綺貞，加油！
▲ 作者認為綺貞不是做錯事的人。（圖／記者莊喬迪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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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我們這種對自己熱愛事物有痴迷的女生，都不太可能很公主。因為做公主要花費很多時間和心思，而我們的心思和時間都被我們自己所熱愛的人和事整個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