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調顯示，2024年總統選舉三足鼎立，主要候選人支持度差距有限，在可以追趕的範圍。（合成圖／記者陳家豪攝、翻攝賴清德臉書、記者湯興漢攝）
● 胡祖慶／東海大學政治系副教授
受到幼兒園餵藥事件衝擊，以及政大演說反應欠佳影響，侯友宜民調支持度未見回升，甚至老三越坐越穩。加上郭台銘和韓國瑜陣營態度曖昧，國民黨內部出現換侯聲音，如羅智強倡議政黨輪替聯盟就被如此解讀。對此，朱立倫表示絕不換侯。其中原因何在？揆諸民調數據，以及國內外經驗，下述兩點值得注意。
備用先發救援 氣勢減大半
第一，侯友宜自始是國民黨最具勝選希望的候選人（best placed candidate）。民調顯示，2024年總統選舉將是三足鼎立，主要候選人支持度差距有限，在可以追趕的範圍。這點不同於2000年，以及2016年總統選舉。以2000年為例，宋楚瑜支持度始終勝過連戰。2015年洪秀柱得到國民黨提名以前，支持度並未超過朱立倫。國民黨如果換侯，意謂要拉上第二或第三號先發投手救援。別的不說，氣勢就差上許多。
▲ 朱立倫表示絕不換侯。（圖／記者林敬旻攝）
我國選民「懲罰性投票」
第二，換侯主張忽略了2024年總統選舉的兩點勝負關鍵。首先，這次選舉將是對於執政黨的信任投票。如同法國，我國選民具備懲罰性投票（vote of sanction）傳統，1996年以來不曾有政黨連續贏得三次總統選舉。在野政黨，包括國民黨和民眾黨在內，只要提名最強候選人，避免崩盤，就有勝選機會。2000年的陳水扁是典型案例，如果民進黨當時提名許信良，結果可能改觀。
類似情形出現在2007年以後的法國，是年右派候選人沙克奇當選總統，直到2022年才有總統成功連任。2023年4月民調顯示，假設馬克宏和極右派候選人瑪琳雷朋再次在總統選舉第二輪狹路相逢，後者將以55％得票率勝出。儘管馬克宏不能在2027年尋求連任，卻也替復興黨的執政道路投下陰影。
▲ 馬克宏在2022年選舉中擊敗瑪琳雷朋，當選法國總統，但2023年4月民調顯示，若兩人再次在總統選舉第二輪狹路相逢，瑪琳雷朋將獲勝。（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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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若換侯 柯文哲獲最大利益
其次，在野陣營支持者的策略性投票（strategic vote，俗稱棄保）至關重要。在三足鼎立情況下，候選人不約而同向中間靠攏。除非柯文哲拉開領先差距，否則侯友宜淺藍本土的定位比較不會被深藍選民拋棄。相對地，如果國民黨換侯，很可能成就柯文哲吸納從淺藍到淺綠選民基礎的選戰規畫。
在這方面，法國提供信而有徵案例。2017年，由於執政的左派社會黨不得人心，馬克宏另組中間偏左的前進黨投入總統選舉。他整合中間偏右的民主運動黨（MoDem）贏得勝選。選舉過後，傳統右派主要政黨共和黨內部出現分歧，主流派系向極右的國族聯盟黨傾斜，讓出中間偏右空間。馬克宏趁機將前進黨改組成中間偏右的復興黨，並在2022年連任成功。
▲ 柯文哲刻正試圖複製馬克宏的成功經驗。（圖／記者周宸亘攝）
回到台灣，柯文哲刻正試圖複製馬克宏成功經驗，但民進黨不太可能讓出淺綠選民基礎，因此民眾黨普遍被視為中間偏藍政黨。不同於2000年，至今少有民調機構探究這次總統選舉的看好度，我們只能從政治甄選等間接角度觀察選民策略性投票的可能走向。例如，如同2022年地方選舉，至今少有實力型政治人物表達代表民眾黨角逐區域立委意願。在這方面，侯友宜還是佔上風的。
綜上所述，國民黨如果換侯應該得不到好的結果，同時是民進黨不樂見的。柯文哲和民眾黨可望成為最大受益者。2004年以後，國民黨屢屢被想贏怕輸的心態所誤，現在能夠以平常心面對挑戰或將增加這次選舉的可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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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國民黨如果換侯應該得不到好的結果，同時是民進黨不樂見的。柯文哲和民眾黨可望成為最大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