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尚智
慈濟內部的「造神」,終於在有網友正式披露!完整且負責任的提供了雕像照片、雜誌等圖文紀錄之後,受到媒體更多也更直接的重視。我有必要,補充一些「佛教經典、佛教美學、佛教領域」的背景信息,幫助思考這個必然引起廣大喧騰的新聞。
我認為,這一尊塑像,將是真正衝擊慈濟從過去「佛教團體」的訴求,如今證明早已「扭曲擴張」到「連佛的地位都可以竊取」的一大轉捩點!這與慈善環保的社會行為無關,卻可以真正解釋並洞悉,慈濟為何後來會變成「資本掠奪」的可怕團體!
過去明明樸實低調的證嚴法師,為何如今可以自己睜著大眼,毫無遲疑或不適的站在自己的壁畫之前與雕像之後,接受萬名慈濟信眾跪拜叩首!
事實上,佛教的雕像與壁畫,本身都有規範。
佛教的塑像與個人發揮的藝術作品不同,古今中外也都考量到「集體審美」的需求與思考,不會、也不敢輕易混淆。因為事實上,佛教經典本身,始終就規範有一部「佛說造像量度經」!
當中對於佛像,總共有哪些「圓滿功德」的特徵、身形比例不同於常人的原因,乃至姿態、手勢、神情的特殊表現,都有明確的規範。最關鍵的是,這是經典中「佛自己說的」!
緣起於有弟子詢問佛陀,今後若佛不在世、情感與修行上想念憶念,因此希望塑像瞻仰,該怎麼做?於是佛陀提出了「怎麼雕塑他的樣子」。因此,正規的佛像不是藝術品,該怎麼塑,也不是慈濟片面或證嚴法師自己能「說了算」!
慈濟這尊、乃至這些引發驚人熱議的「證嚴佛像」,在佛教圈早就被批判多年。只是礙於慈濟勢力龐大,像我這般肯公開大膽批判的討厭鬼太少。一如慈濟的資本擴張爭議,只是外界並不知情而已。對於佛教教義精神的扭曲,這也是我之前從佛教角度,多次批判慈濟的重要觀點依據之一!
佛經中明列佛陀的稱呼,有「十號」。包括「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
經典中並且載明,這十種稱號,是諸佛覺悟智慧、饒益眾生,與功德圓滿的內涵表徵,是「十方三世古今未來所共通,不會有所改變」!因此,真正的佛弟子,有哪麼多名號可以選,也不會也不必再「另創名號」。
然而,慈濟從最初稱呼證嚴「法師」到改成了「上人」,這當然可以是內部的尊稱。但後來那個「扭曲變形」的關鍵來了!慈濟內部進一步狸貓換太子,將純粹完整的「佛陀」稱呼,後來改稱全世界只有慈濟稱呼的「宇宙大覺者」?而除了佛陀的「名稱」被正式竊取了,又同時在塑像與雕像上繼續大動手腳,全然改成「證嚴法師的相貌」。
這一切動作,誠然也是我所批判的,在慈善募款購地買樓之外,屬於佛教教義與精神價值方面,最嚴重「扭曲、竊取、擴張」的關鍵!這些「慈濟證嚴版佛像」,不只售價昂貴,明顯可以輕易在團體內部獲得上百億的金錢!(應該查一下交易總額與稅務吧!),更可怕也令人嘔心的訴求,這是「讓慈濟人買回去改當佛像供養」的全新宇宙大覺者!
和慈濟後來的扭曲風格一致:以慈善之名「掠奪你的錢」,還要以佛之名「永遠掠奪你的心」!透過「信仰」,實質上全然是「金錢與精神」的多重掠奪!而這些各種巧立名目的展現,最讓人難以想像的,是「證嚴法師完全看在眼底」!並且雕塑畫像的原始設計都經她「點頭同意」!
甚至她自己在所有慈濟的活動上,站在自己的壁畫與雕像之前,接受所有慈濟人的跪拜供養。
若從一般佛教界人士所熟知的角度,嚴格來說,慈濟與證嚴法師,其實後來路線發展與民間爭議甚大的那位「清海無上師」的「無上師」路線全然無異!清海,向來也在全球推廣素食不遺餘力。但清海可能比證嚴還稍微「客氣一些」,清海無上師畢竟只敢宣稱她是觀音菩薩的化身,還不敢搶佛陀的地位,自稱什麼毫無經典依據、亂七八糟的「宇宙大覺者」就是。
佛教的佛陀造像,無論大乘小乘、藏傳漢傳日本體系都不盡相同。但無論是佛陀金碧輝煌的「圓滿相」,或者餓到瘦弱肋骨浮出的「苦行相」,請記得:「都有經典上的規範和依據」!
全然不是慈濟一個團體,或者證嚴一位比丘尼,可以簡單說上幾句:「(證嚴說:)傳統的佛像都是胖胖的,但是為了弘法到處奔走,怎麼會胖胖的呢?」可以扭曲替換。
請注意,那不是「胖胖的」!也從來沒有任何出家人會嫌自己的佛陀,是「胖胖的」!
那是一種對於所謂「功德圓滿」的造像表徵,是相對於印度階層或娑婆世界苦難貧困之外,一種透過塑像表達圓滿於智慧福德的嚮往與景仰。
這也是全世界所有古印度、西藏、敦煌、中國、東南亞、日本,乃至全世界任何佛教國家所共同傳承的「佛陀造像」的理論與實務,在各種佛教美學乃至敦煌壁畫研究的共通思路!特別是即使見仁見智可以有不同的藝術手法表現,也仍然還有「佛說造像量度經」的規範。
古今中外所有「正信佛教」無論寺院道場或民間團體,乃至雕刻、雕塑佛像的工藝人士,也都會完整參考甚讀誦這部經典。
這樣的一尊「證嚴版宇宙大覺者」,非要強說是「佛陀像」無異,這不是佛教經典與精神上的「扭曲」,那是什麼?慈濟如今整個裡裡外外各種「扭曲、擴張」的蟲子多如牛毛!但這算是第一次浮上檯面,慈濟涉及於佛教思想、實務與體系方面的長久爭議。
任何「扭曲、竊取、擴張」,均非一日一夜所致。特別是「佛像」!那得要內心自我浮誇、不避諱戒律、漠視傳統與外界的質疑眼光,才「膽敢做出的決定」!倘若不是身家資產早已海內外動輒上百億千億、從早到晚睜眼閉眼走到哪裡都只見無數的人們虔誠像自己跪拜稱號,特別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就是要讓無盡的大眾掏出錢來!所有政府部會一切都應該配合到底!乃至「自己做了那麼多善事、讓那麼多人一起行善、創了那麼多志業、國際上從來沒有這些奇蹟發生,當然地球上「自己就是佛、自己超越佛」了!
簡單一尊佛像,但也正因為這麼簡單,才足以顯示這是如何的一種,通心透骨的自我膨脹的極點!否則回到最初,任何正常人、修行人或佛弟子,都應該是沒有臉、或不敢看這麼一尊「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佛像」才對!
慈濟若還「膽敢」硬要說這個宇宙大覺者的雕像「完全不是證嚴上人」、「明明就是瘦一點的佛像」而已;建議媒體不妨找來100位路人,拿來不同「傳統佛像照片」與「證嚴法師的照片」相互比對。
讓民眾直觀的指認:這個如今誇張也囂張的「宇宙大覺者」,究竟是誰?也或者,可以請那位堅稱熟悉「內湖慈濟園區」的昭慧法師,不必請她繼續來大作專家分析評論,而是請她以同為「宣稱自己是『佛教』比丘尼」的身份,恭請一尊「慈濟宇宙大覺者」,回去好好日夜拜一拜!
這兩位在台灣社會,堪稱越來越敗壞佛門價值、引發大眾人心紛擾的「佛門姊妹淘」,或許你肯定我、我肯定你的情義相挺,但肯不肯好好「誰對誰磕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者王尚智,資深媒體人。本文已獲授權轉載。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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