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中一
王如玄的軍宅問題被鬧翻天。很常聽到的一種說法是，軍宅是國家給軍人的福利非軍人怎麼可以買，這是對軍人的一種剝削云云。真的是這樣嗎？讓我們理解一個情境：
軍宅因為量大，而且因為早期很多軍方的地都在現在都會精華區，所以那些軍宅如果換算成市價都是非常驚人的昂貴。因為量大都是社區型的，也可以很快構築出一個自己的生態系，要支持一個例如小便利商店、交通設施、公共設施，甚至影響地方里長選舉都很有影響力，更不要忘記了軍宅的價格遠比市價同級住宅要低得多。簡言之，軍宅是一種非常優惠的福利。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這麼優惠的福利我們把他限制成只有軍人可以購買、繼承的時候則不論身份，但轉賣的時候也只有軍人這種特殊身份可以購買。你會不會覺得這是一種不公平的制度？如果你覺得這樣照顧軍人是應該的，那你就應該要承認18％與軍公教免稅是應該的。因為這兩種制度也是國家對軍人的照顧。
所以軍宅可以販售給民眾這件事情，往另一個層面想，你可以把他當作給予軍人的福利在一定時間的保護之後擴散到民間，同時透過增加市場供給量平抑房價。我所提的這種觀察角度不一定對，在國外有另外一種作法。學校蓋的宿舍是賣便宜給教授的，教授在裝潢與整修上有自主權；但是有約定，教授要賣出時只能賣回給學校。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宿舍的變形。但這樣子，在臺灣就不會引起爭議嗎？
你能想像在你家附近有一個社區，很大住很多人，但裡面永遠只有一群穿制服的。而且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體系的，因此官階高的住戶還逐漸成為了小霸主的狀況。小霸主的狀況很罕見嗎？日本的豐田村就是這麼一回事。因為整個社區都是豐田集團的人，所以高階主管儼然成了地下小霸王。
讓我們在回頭看看蔡英文。蔡英文很年輕就有家人幫他買了地。就讓我們先忽略贈與稅等等複雜的問題好了。透過土地投資來獲利有沒有問題？沒有。因為規則就在那裡誰都可以這麼做。任何只要是公開的規則交易，我們都應該要支持。但問題在，為什麼蔡英文或蔡英文的家族可以知道哪邊有好的土地即將面臨都更？軍宅是一種特殊的建案，不是每個人都有心去瞭解這件事情。但他規則是公開的只要你知道軍宅的規則誰都可以利用。他的問題是資訊無法做到完全的透明與流通，造成市場的不完美與獲利的空間。但這種事情在生命中到處都是也完全合法。
土地都更就不一樣了，土地都更是一種風險非常高的東西。如果你買到沒有都更計畫的土地可能價格萬年不動。但如果你買對了，一都更了價格就是好幾倍好幾倍在賺。因為利益這麼高，所以事先能精準判斷出哪些土地會都更就變得非常重要。蔡英文應該交代的是，他們家在購買這些土地時有沒有內線交易，他們當初怎麼會選擇買下這些土地的。土地買下跟都更計畫開始時的關連性。
用土地致富並不犯法。人人都需要錢，選擇購買軍宅或是都更都可以。承認吧，為了生存我們都在維持原則的最大限度內奮力一搏，因為活著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身邊也有同事光靠買賣房屋就賺了我十年也達不到的薪水。但這就是人生選擇，我沒選這條路罷了。
但是，利用內線交易來獲利是不可原諒的，在世界多數的先進國家甚至會被嚴懲或批判。蔡英文作為一個總統候選人應該要說明清楚他在他名下的土地買賣中扮演什麼角色。他那時是33歲，不是少不更事的23歲。他顯然知情這些交易（不要忘記他申報過）。這些獲利的錢到了哪裡去？他是法律專業，不可能不知道內線交易的嚴重性。今天如果他登上大位了，有更多的機會獲得內線消息或會有人自動為他的家族送上內線消息來討好他們。
蔡氏家族在臺灣握有龐大的土地，而我不能想像擁有這麼龐大土地的家族如果過去有利用內線消息獲利的習慣，將來怎麼可能不繼續用。更不要忘記了蔡英文的住宅政策中有一大塊叫做都更。要說服我相信蔡氏家族不會利用都更的內線消息來獲取不當利益，蔡英文應該要做出更高的宣示。尤其，當目前國內的所謂土地正義團體在快要政黨輪替紛紛陷入「我們看，不過去」的狀態時。
馬上我們就要面臨新一波全面執政的狀態了，而所謂的社運團體在上馬上崗以後紛紛休兵。因此我們更應該擺脫這些所謂社運團體的操縱，重新回到公民的角度，要求政治人物對於是否有違法的行為，以及將來是否會濫用所擁有的權力。然而公民監督也應該自制。人人都有合法追求利益的權利。不因他是富商巨賈或是貧無立錐之地而有所差別。龐大數量的公民沒有妨害個人行使權力的資格。這，才是一個民主的國家。
●作者張中一，核能流言終結者成員，IE BUSINESS SCHOOL台灣校友會創會會長，專長為網路資通訊系統架構，原文刊載自張中一臉書。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88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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