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竣民／褓姆教育掏空實戰力　豈能實現分散式指揮管制？

我們想讓你知道…如果從軍只是要讓幹部成為新兵的褓姆、上級的傳聲筒，這樣的部隊靠什麼吸引有志青年？

▲ 日前哈瑪斯組織大舉突襲以色列，連一向以制敵機先、靈活指揮的以色列軍方都在襲擊中損失慘重。（圖／路透社）

巴勒斯坦「哈瑪斯」（Hamas）日前突然對以色列展開大規模襲擊，打得以色列幾乎是措手不及，損失超乎意外的沉重，而這次襲擊恰逢「贖罪日戰爭」50週年期間，因此也被喻為是「第六次以阿戰爭」！

學不好卻強調分散式指揮管制　國軍再造另一笑點

雖然先前有感於中國威脅強度的倍增，國防部也發佈了《112年國防報告書》，內容以「區域情勢」、「國防戰力」…等篇幅說明了我國在軍事戰略發展、戰力興革、施政方針上的國防施政成果。然而，矛盾的是這份報告書並沒有增加國人對於國防的認同與支持度，相反地，它既沒引起社會多大的反應，更暴露出國軍在推動各項戰備訓練上的矛盾與窘狀；尤其對照日前以色列遭到「哈瑪斯」的猝然攻擊下，安逸許久的國軍應該更要有所體認。

▲ 國防部發佈了《112年國防報告書》，社會的關注度反而不高。（圖／軍聞社）

其實，國人對於國防事務的低熱衷度早已是一種不爭的事實，即便在國際情勢發生重大變化之下，也不會引起一般民眾多少的共鳴，說穿了，也只是在鍵盤上放送免費且無效的言論，想要擴大民眾主動、實際願意去參與戰訓事務，就現狀而言根本是緣木求魚，看那不斷下降的戰鬥部隊編現比，完全不是主流媒體所形容那麼的「自我感覺良好」。

暫且先不論那些陳腔濫調的官方用詞，光是吹噓已久的後備部隊「即時動員、即時作戰」戰力，恐怕都不知道有幾位服役過的國人願意相信了。遑論今年的報告書中還新增「分散式指揮管制」，恐怕又只是新創另一個笑點，因為以國軍目前這種指揮管理模式，「派去督導的比在工作的人還多」，不就恰恰與報告書中所述的自相矛盾？國軍自始至終壓根兒就沒學好過「分散式指揮管制」，現在冒出來這一個早已陳舊的名詞來當重點強調，不正是凸顯出國軍在軍事事務上的落伍程度？

▲ 國軍長期以來的教育訓練，「獨斷專行」恐怕只有在準則上活最久。（圖／青年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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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且過」瀰漫部隊　大幅掏空實戰力

如果國防出版品只是跟隨社會風氣成為一種「軍中文藝」，那不如不要給國人有那麼美好的幻想！以免就像目前的招募員一樣，已經將從軍吹到無敵美好，結果卻讓人進入營區之後紛紛不敢領教，這筆爛帳都不好說該要算在誰的頭上！而就目前部隊整體現況及人員素質，想要塑造出更高層次的「分散式指揮」運作模式，最終恐怕只會變成「想像中的美好」，然後就「船過水無痕」了吧！想想當初美軍在二戰之後已是世界霸權，想從德軍那學習「任務式指揮」（Auftragstaktik）又花了多少年的時間才能算成熟，對照國軍部隊日常管理的現況，營區內指揮交通都需要將軍層級坐鎮的程度，這樣成天讓部隊幹部陷於處理官兵雜務瑣事、開一堆議而不決的會議…就彷佛是要求小兒麻痺患者去跑百米跨欄，總想在瞬間把不可能化為可能，而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大家應該心裡都有數！

▲ 「分散式指揮管制」不僅是硬體上的建置，還得培訓各級幹部「能」與「敢」的能力，這是國軍內部環境遠遠所缺乏的氛圍。（圖／通信中心）

國軍早已在惡性循環中打滾許久，一個跟不上時代的管理思維，讓從軍不只被視為是一種畏途；而身處其中的幹部也進退兩難，嚴格的訓練與管理通常只會加速斷送軍旅發展，當得過且過的心態瀰漫部隊後，「幹部求過關、役男求退伍」的現狀，卻大幅掏空了軍隊的實質戰鬥力。這些基本的條件如果沒有改善，國人期待「分散式指揮管制」能夠運作嗎?或是敢運作？從先前外島遭受中國無人機的干擾，到日前阿帕契直升機的彩繪塗裝一事，便能印證國軍有沒有能力與膽識立即作出反應，還是任何大小事情都還是停留在回報、再回報、等待上級決心的窘態？

▲ 幹部處理部隊的雜務遠超過戰訓本務時，戕害的不只是從軍的熱情，而是軍隊自斷後路。（圖／中華民國陸軍）

指望藉「褓姆教育」實現「分散式指揮管制」？

所謂「分散式指揮管制」的意義，並非只是求在硬體上解決指揮管制上的設備，畢竟指管在硬體的技術上會不斷地隨著科技與戰術需求演進；而是要在軟體上實質的教育訓練。國軍必須教育所屬幹部能在權責內的事務，不須凡事請示上級、仰賴上級決斷，而是能夠依據本身的專業與權責獨斷專行，上級也不會妄加干涉、甚至責難。可惜的是，這種領導模式是需要時間的培養與環境的薰陶，說起來容易，但在國軍目前現實的環境內執行起來卻又困難重重，而且很容易隨著各級主官的個性而被打回原形，因此成效不易累積。結合部隊的現狀，當年以「可恃戰力」搞出來的「聯兵營」，指揮官扛著更多的責任，但上級有賦予他更多的指揮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