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漢堡品牌 CaliBurger（卡利堡）。（圖／資料照／記者黃士原攝）
大約一個多星期前有讀者來信，詢問我關於近日大舉進軍台灣的中國漢堡品牌CaliBurger（卡利堡）誆稱來自美國加州以及抄襲知名漢堡品牌In-N-Out一事的看法。
是的，您沒有看錯，CaliBurger是中國品牌，第一家店是開在俺的老家上海。他們在美國並沒有開店，「加州風格」與「來自加州」是兩回事。CaliBurger 幾位創辦人都是美國人，但他們依然是中國品牌。假設一個法國人在美國開甜點店，性質是法國人開的美國甜點店，屬於美國品牌。
CaliBurger負責人說是媒體誤傳，但他們的確有刻意誤導媒體及消費者之嫌。他們試圖給予大眾一個「美國品牌」的假象。隨著他們在亞洲知名度逐漸增加，更因梁姓女歌手老公有投資入股，知名藝人紛紛跳出來站台支持。公眾人物在表示支持立場之前，請先思考一下，你們的行為真的是正確的嗎？是挺朋友重要還是為大中華各國創造一個良好的創業環境更重要？
譴責不誠實商人，用實際行動支持良心業主，這是身為一個國民該做的。食品商的誠信比什麼都重要，沒有誠信，食物再好吃價格再低廉又如何？如果品牌故事充滿了謊言，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們是否有其它的不誠實。食品來源又怎麼能讓消費者安心？
我在回信中對來信者表示無奈，我感嘆為何中國企業不能花心力、資源去開發屬於自己的品牌，非要靠山寨不可？中國要在國際有更高的地位，必須提高企業主及國民的道德感，不然我們就算再有錢，西方國家也不會瞧得起我們。
大部份中國人都不懂，其他國家的人今日討厭我們不是因為我們曾經太窮，更不是嫉妒我們貌似快要追趕上他們，而是我們道德感太低。從政府、商人，到百姓，全民墮落。我們的商人賺了錢卻不投身於慈善事業，我們的知名商人超過九成都是靠山寨及抄襲國外品牌起家，我們的商人抄襲了別人還自稱是原創大玩文字遊戲硬拗事實。
而我們這些中國消費者又做了什麼？我們選擇漠視，選擇姑息養奸，選擇用人民幣去支持他們（對得起百元大鈔上的毛主席嗎？）。雞生蛋蛋生雞，究竟是先有了不良商人還是先有了消費者的縱容？當我們允許商人炒短線收割他人成果，又怎麼會有良心企業的出現？
誰不想走捷徑？誰不想輕鬆發大財？很多人沒有搞懂一件事，不誠實的商人，對員工也不會好。各位請回憶一下，你有見過哪一家黑心企業善待過員工的？因為他們的價值觀就是自私。當全台灣人民羨慕美國企業CEO自願減薪為員工加薪的同時，我們卻用另一種標準去看待台灣業主，這不是很矛盾嗎？
一位行銷人對我說：「CaliBurger這次是品牌故事沒有說好」。我認為他們的問題不是沒有把品牌故事說好，而是根本沒有搞懂什麼是品牌故事。其實說穿了，品牌故事是一種炒作行為，把一個小小的創辦初衷包裝地更漂亮一些增加吸引力。但無論那個初衷是什麼，它都必須是真實的。
炒作與捏造及說謊是不同的。品牌故事要說得好，最大要素是要夠真誠。如果本身是一個謊言，便沒有什麼真誠可言。台灣 CaliBurger社群經營者告訴我：
我們品牌是有爭議但是不代表不會好好經營提供好商品給台灣消費者。
大哥您錯了，一個品牌的信譽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食品商。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鼎王無老鍋的無老婆婆是假的，他們在文宣中強調招牌冰淇淋豆腐，是到日本向一位無老婆婆學來的。但事實上，這只是編造出來的故事，根本沒有無老婆婆這號人物。鼎王在事後道歉，消費者憤怒但也沒有進行大的抵制行為（因為民眾普遍認為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讓他們安全過關。
同時間鼎王麻辣鍋也被踢爆並坦承，號稱天然的湯頭加了四塊雞湯塊。你問我感到意外嗎？完全不意外啊！如我之前所說的，若執行長認為品牌故事可以捏造，那麼湯頭為何不能加雞湯塊？這不是行為問題，這是觀念問題。食品商的價值觀是否正確非常重要。
價值觀若不正確，你對他們能有什麼期待？台灣黑心食品就是這麼來的。消費者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只要商人在事發後打個八折，民眾立即又乖乖前往排隊。如果黑心商人能繼續生存，又有哪個商人會傻傻地甘願做良心事業？
同理可證，今日的CaliBurger也是如此。品牌若有存在誠信問題，代表商品也有誠信問題。亞洲國家的Branding觀念普遍落後，原因是企業主及行銷相關產業的觀念不正確。品牌經營不是從文宣、廣告開始做起，而是從品牌創辦第一天就開始了。理念、初衷、品牌故事、員工人選、公司文化、產品品質等等，是環環相扣的。
我在很多年前幫一家美國新創保養品品牌公司設計網站，他們的主打訴求是「天然、環保」。在一次研發過程中他們發現，最新款的鳳梨臉部磨砂膏會導致使用者嚴重過敏。內部人員有人建議偷偷把鳳梨改成某化學成份，過敏源便會消失，遭到創辦人臭罵一頓。創辦人對我說：
我寧願把這款商品全部下架重新研發也不要做這種事。這是我創業的第三年，我希望這個品牌可以繼續做下去，甚至傳給我的下一代。如果我連身為品牌經營者最基本的誠信都做不到，我就應該收拾包袱回家吃泡麵找工作。對消費者負責，就是對我自己負責。品牌要想做大，不能目光短淺只看眼前。只要品牌做大了，我就可以有更多的資源去照顧我的員工。
這才是創業家該有的氣度與眼光。
大中華地區消費者的道德標準必須從此刻開始改變。有了改變，方能淘汰黑心商人，使得每一個商人都有急迫的危機感。他們從此將學會如何對消費者及公司員工負責，整個創業環境也會得到改善。
小妹結語
很多台灣消費者不明白我們這些身在美國的漢堡吃貨這次反應為何如此之大，原因是我們久居國外的人見過美國In-N-Out以及Shake Shack是如何對自己的品牌形象及消費者負責。見到他們努力多年的成果遭到收割，心中不免憤怒。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們見過良心企業長什麼模樣，也見過美國消費者是如何對待不誠實商人的。
●作者廣告小妹 AdFan，「一個生在上海，以紐約為家，但肉體裡每個細胞都充滿台味的高齡小妹」。本文已獲授權。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中國漢堡品牌 CaliBurger（卡利堡）。（圖／資料照／記者黃士原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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