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專欄】羅智強／攻城車、説書人、路人甲

文／羅智強

雖然在總統辯論後，大家大概就完全忘了副總統辯論。不過，回頭看一下副手辯論，也有助於對隔天的正手辯論多一分了解。

從表現風格論，陳建仁有如攻擊導向的攻城車、王如玄像是充滿故事的説書人、徐欣瑩則好比沒有包袱的路人甲。

在陳建仁的表現上，與其學術背景、研究人員給人的典型溫和建設型的形象不同，在三位副手的表現中，陳建仁最咄咄逼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先從砲轟國民黨起手，話鋒一迴再老王賣瓜一番，推銷民進黨。

但這様的論説方式，其實是很不討喜的，把自己矮化為砲手，全場聽下來，少了學者溫文儒雅的柔和感，讓人有刺耳、尖銳的不適感。以公民提問針對國會的提問為例，陳建仁批評國民黨擁有國會多數卻表現不佳，雖有殺傷力，但回頭盛讚民進黨的國會表現，就讓人覺得略顯牽強，畢竟民進黨近百次霸占主席台、近千次杯葛議事的記錄斑斑可考，自誇民進黨的國會表現缺乏説服力也不夠誠懇。

整體來説，攻城車的火力雖有，但太過強勢，傷了誠懇度，未必是一個好的定位。

陳建仁的風格，也預告了一天後蔡英文的風格，在隔天的總統辯論場上，蔡英文幾乎不談政見，全場均在砲轟國民黨、馬英九與朱立倫，成了只攻不守的狂劍士。

王如玄，申論破題就從接受殺夫案委託的小故事切入，為其一輩子為女權奔走的律師生涯，娓娓開場。這様的論述模式，幾乎貫穿其辯論全場，非洲一盞燈、小時候家貧的奮鬥故事，王如玄經常引用親身經歷的真實故事，以反映其人生態度，並帶引她對人對事對政策對時局的觀點看法。

王如玄的攻擊火力相對較弱，對民進黨的反擊不顯著，舉例而言，當公民問及東非聯盟帶引到台灣外交時，外交是國民黨的強項、民進黨的弱項，陳水扁的烽火外交、馬英九的158國免簽、蔡英文若當選的外交海嘯，有很多可以「攻守皆備」的切入點，其實是可以「有火力」的發揮題，但王仍把回答聚焦在非洲一盞燈的小故事，其棄攻擊，守形象的定位相當明顯。同時，其論述方式，也存在比較多的自我檢討與反省，在申論結束時，鞠躬為軍宅案道歉，試圖為爭議止血，雖然這様的上血效應大小有待觀察，這也是其另一個風格定位。

説書人雖然火力不足，但較為柔軟，因為比較不刺耳，放低姿態，也較不會讓人覺得強辭奪理，對因軍宅案受傷甚重的王如玄來説，放棄攻擊性，保元為先，是正確的風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