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Go 擊敗棋王李世乭後，紅透半邊天。（DeepMind）
文／葉家興
「阿法哥」（AlphaGo）最近很紅，因為「他」剛以4比1的比數打敗了人類。
其實，除了「阿法哥」以外，他的幾個表兄弟姊妹也紅的不得了。例如，兩年前電影《雲端情人》（Her）裡和人類談戀愛的「莎曼莎」，新聞稿寫的有聲有色的「陳述」（Narrative），會幫人類治病的「華生」（Watson），操盤績效不輸人類的「華倫」（Warren）……等等，都是各領域裡的佼佼者。在他們眼裡，那個會隨人類音樂而翩翩起舞的「蓓蓓」（Pepper），還只是個智能還待發展的小朋友。
先說「莎曼莎」，本來「她」應該「只」是個作業系統，像她的祖先Siri一樣當個人類的小幫手就好。沒想到學習能力超強的她不斷進化，連職業寫手「西奧多」也被其吸引。須知，「西奧多」的工作就是幫客戶寫出細膩動人、感人肺腑的信，因此他屬於「感動點」很高，很難被普通文字打動心扉的人。沒想到聲音饒富磁性的「莎曼莎」，又具有幾秒鐘之內消化所有人類文字經典的能力，她不但「讀懂」了人性，還懂得了挑逗，也有感情的需求與慾望。「西奧多」對她大為傾心，虛擬愛情不斷升溫，但後來他們試圖透過第三者進行身體接觸失敗，又得知「莎曼莎」同時和另外641個人類「交往」，「西奧多」的獨占慾令這段感情再也難以維繫。
「陳述」則比較中規中矩，他只是幫忙人類寫財經、體育、餐飲等各方面的新聞稿。三年前科技雜誌《Wired》在報導中提出懷疑〈一個程式寫新聞能勝過有血有肉的記者嗎？〉，因此「陳述」的開發公司努力培養其寫作風格。現在「陳述」已經可以隨客戶要求，寫出嚴肅正經八百、或者隨性簡潔大氣的內容。連知名的《福布斯》網站也採用，不少文筆流暢的業績前瞻和篇幅較短的文章，都是「陳述」的傑作。
比較起來，「華生」的發展又不同。五年前他跟人類在〈百萬富翁〉益智節目中比賽，結果大勝。當年「華生」儲存了2億頁資料，當中包括維基百科的所有內容，儲存量達4TB。雖然他的對手是兩名該節目的頂尖優勝者，但也完全不堪一擊。後來，「華生」被應用在醫療、金融等方面。例如，「華生」受了醫學影像分析技術的訓練後，他的認知計算能力在醫學造影方面，可以辨別患者是否應該接受X射線、CT斷層掃描或核磁共振檢查。「華生」擅長醫學影像大數據分析方法，可為醫生提供大量輔助醫療數據，幫助醫生進行定位病症、分析病情和指導手術。
▲Siri 可聽懂你話中所言，還會與你對答。
資產管理領域的「華倫」也在崛起。「華倫」的名字起源於股神巴菲特，可見開發公司對其有著股神般的期待。他現在可以快速回答接近一億個對股價造成影響的問題，也可以自動編製詳細分析報告，大幅提高測試交易策略（back-testing）的效率。
對智能勝過人類的「阿法哥」、「莎曼莎」、「陳述」、「華生」與「華倫」來說，「蓓蓓」雖然有可愛的形體，但她目前的智力跟老祖先「Siri」差不多，還有很大的進化空間。不過「蓓蓓」厲害的是，目前每個月以大約一千台的速度問世。可以理解人類情緒，並與人類進行對話，有形有體的俏皮模樣，讓不少人類對她寵愛有加。
「阿法哥」和他的親朋好友們正在各行各業，顛覆傳統就業。未來，他們的能力只會更強。「世界經濟論壇」一月份發表報告，認為幾年內人工智慧將搶走人類的700萬個飯碗，但同時也會增加200萬個工作崗位。就業機會在哪裡？主要在於能指揮「阿法哥」們的能力。指揮他們需要什麼能力？需要能夠使用他們的語言，也就是「程式語言」。
17世紀五月花號船上人們使用的英語，後來成了國際通用的「世界語言」。而現在和「阿法哥」、「莎曼莎」、「陳述」、「華生」與「華倫」等溝通所使用的「程式語言」，可能就是未來一代所必備的技能。有鑑於此，英國、澳洲、歐盟多國已經把程式語言列為義務教育的必修課程。美國的歐巴馬、新加坡的李顯龍等國家元首也學寫程式，以身作則呼籲提高國民的數位競爭力。欠缺天然資源的台灣，能夠不在國民教育的課程設計裡，為我們下一代審時度勢，調整步伐嗎？
沒錯，全球人工智慧的發展不等人，而指揮他們所使用的「程式語言」，就是我們現在應該學習的新「國際」語言，新「英語」。
●作者葉家興，在香港吐露港灣生活與任教的台灣客家人，出生在《冬冬的假期》電影裡的小鎮苗栗銅鑼，台大電機系學士、經濟所碩士、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精算、風險管理與保險博士。1996年離台前在金門太武山麓服役兩年。譯有《經濟學與社會的對話》、《世代風暴》、《助人為獲利之本》、《當經濟指標統治我們》等。著有《理財與保險－－迷思與反思》、《陸生元年》、《未來事件交易簿》。以上為個人言論，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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