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服員走上街頭,爭取工作權益。(圖/記者賴文萱攝)
文/呂秋遠
看到別人的不幸,有時候我們會說,「這是應該付出的代價」、「誰叫他當時不這樣」、「要是我的話我會怎麼怎麼做」之類的話,總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或者是,「等你爬到了這個位置,可以制訂規則再來說」。
不過,我必須遺憾的說,大部分的人說這些話時,我只看到殘忍而已。
有一句話,叫做「認真無路」,就是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摸不到邊,看不到盡頭,找不到路,那是要怎麼辦?這四個字,用臺語發音會很傳神。以前我會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同事、朋友、親人,你要考上好學校,你要找到好工作,你要考上證照,你要進入公職等等。
往後經過了一些事,看過了一些人,我才終於知道,大部分的人生歷程,其實都是認真無路,我們只能認真,但不能要求結果。如果我們要以結果來論英雄,或是用自己的成功來論述別人的失敗。這無疑是認為自己的標準普世皆然,殊不知上帝的那把劍一揮,任何人都只能與土同塵。
絕大部分時候,人下決定,有很多可能。一種叫做「能力有限」,他就是只能想到這裡,想不到旁人看到的那裡。一種叫做「陰錯陽差」,當時就是一連串的錯亂因素,導致這樣的結果,不然是要怎麼樣?數學上都有負負得正了,我們怎麼能忽略,一連串的巧合導致最後的悲劇?
一種叫做「意氣用事」,知道這個人不該挺、這件事不該做,但就是挺了、做了,問他後不後悔,或許。但是如果重新來,會不會做一樣的選擇,會。一種叫做「事後諸葛」,現在講都很好聽,看都很好看,但是在當下沒有人想得到,這叫做千金難買早知道。
其實不論是哪一種,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要認為別人當下的選擇很愚蠢,怎麼會做這種我絕不會做的事情?因為我們沒有這麼做,或許只是能力好、運氣棒、理性佳、不關己。但是,我們都會有判斷力下降、運氣不好、控制力減低、當下就是只能這麼選的時候。選錯了,重來就好,不需要批判別人,我們從諸多的經驗中,唯一要學習的是謙卑的態度而已。
哪裡不會是你?今天我們不過就是背景比人家好、運氣比人家強,而這些外在的東西,老天爺隨時都會奪走,有什麼好批判的?特別是以上對下的姿態。所以我們對於別人多體諒,但是要嚴格的要求自己。因為有時候認真,不一定知道從何開始,也不一定會有結果。不能體會別人的認真無路,大概只就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傲慢。
就像羅素(Thaddeus Russell)說的,沒有反抗,「不會有周末假日、女人沒有財產權、休閒娛樂是犯忌、性被真愛純潔囚禁、打人的警察查不到、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制訂規則的人,不永遠是對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然後,請支持小花航空端午節自主休假行動,請不要讓他們認真無路。
●作者呂秋遠,碩博士畢,原文刊載於作者臉書粉絲專頁,宇達經貿法律事務所執行合夥律師。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88論壇歡迎多元的聲音與觀點,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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