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強案】沈榮欽／「人質外交」行得通嗎？

●沈榮欽／加拿大約克大學副教授

「王立強」赴澳洲投誠間諜案，隨著中國創新投資公司的向心及龔青在台灣落網而進入高潮，可望成為對中國在台間諜網的突破口。與此同時，台灣民主人士也應該有所警覺，近日儘量避免前往中國或香港轉機，因為被中共拘捕為人質外交的機率極高。

眾所周知，除台灣之外，澳洲與加拿大是被中國滲透最深的兩個國家。Margaret McCuaig-Johnston是加拿大安大略省政府公務員，1979年中國改革開放後，隨著多倫多大學校友會到中國考察。此後四十年間，她成為加拿大與中國合作的橋樑，被稱為「中國友人」在中國被奉為座上賓，對於利用加拿大促進中國科技發展不遺餘力，並且擔任「加中友好協會」的副主席。

記得孟晚舟事件發生時，我曾提及這將會是加拿大與中國百多年來的友好關係的轉捩點，事後證實果然如此。中國逮捕了加國 Michael Kovrig 和Michael Spavor 進行人質外交，並立刻槍斃了兩名加國毒品走私犯，兩國關係急轉直下。

▲BBC對世界18國國民評估彼此國家對世界的貢獻。（圖／翻攝自沈榮欽臉書）

加拿大一向擁有極佳的國際形象，BBC對世界18國國民評估彼此國家對世界的貢獻是正面或負面時，加拿大名列第一（圖一）。

皮尤（Pew）研究所曾於今年中國建國七十年之際，對世界32國國民對中國的態度調查，加拿大有67%的人對中國反感，僅有27%有好感，對中國的負面觀感居世界第三，僅次於日本與瑞典（圖二）。

▲世界32國國民對中國的態度調查。（圖／翻攝自沈榮欽臉書）

今年七月The Global and Mail 委託Nanos研究所進行的調查中，反映的數字更糟，高達90%的加人對中國政府與習近平反感。

事實上，即使像Margaret McCuaig-Johnston 這樣的「中國友人」，在中國時也遭受監視，Kovrig 和Spavor 被捕當週，McCuaig-Johnston 在上海旅館中上鎖行李的鎖被撬開，行李則被翻得一塌糊塗。

接著當她在中國的熟人告訴她，中共當局有一份清單，隨時可以拘留和審訊100名加拿大人，終於踩到McCuaig-Johnston的底線，使得她成為加國極少數起身反對中國的「友好人士」。

她回國後大量撰文與接受訪問，鼓勵加拿大退出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啟用馬格尼茨基法案來懲罰違反人權的香港官員、將加國動物園的熊貓送返中國、並且應該轉向印太經濟戰略。

即使如此，中國仍然成功滲透加國，使得加國官員與學者噤聲，人人擔心自己在中國的特權或利益受到損害，即使是自由黨政府任命的前一任加國駐中大使對孟晚舟的不當發言，而丟掉飯碗，但是新任命的大使Dominic Barton，依舊是一名在中國擁有商業利益的親中之徒。

不僅台灣的李明哲等人，中國對於人質外交越來越得心應手。從2015年迄今，已經有13名日本人在中國被以間諜罪逮捕。例如之前被中國以學術研討會名義誘捕的日本北海道大學教授，也在本月15日遭到釋放返回日本，目的是為了習近平明年對日本的訪問鋪路。莫名的逮補學者之後，釋放人質還能被視為外交籌碼，無怪乎中國越來越對人質外交樂此不疲。謝長廷大使與台灣外交部，也應該對習近平明年訪日嚴陣以待。

▲共諜案向心夫妻二度偵訊2小時。（圖／記者劉昌松攝）

如今台灣調查局與北檢開始審訊向心及龔青，台灣與澳洲兩國國民尤其應該小心，如果中國近日逮捕台澳「間諜」，恐怕不會令人意外，台灣民主人士還是儘量避免赴中港，最好連轉機都能免則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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