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遠/性侵案:學術研究血淋淋被害人,缺乏同理心

▲輔大社科院長夏林清針對「性侵河蟹案」召開記者會「真相還原」。(圖/本報資料照)

文/呂秋遠

關於夏林清老師到目前為止的回應,我的想法是這樣。

這件事情如果「去脈絡化」來說(好諷刺的學術名詞),就是有一位輔大心理系的女學生被學弟性侵害,系所的處理方式是創立了「司法」、「學校性平會」外的第三軌,也就是「工作小組」,但工作小組的運作程序與內容上,造成被害人不舒服,夏林清老師覺得被網路公審,而被害人認為系所意圖息事寧人,對她造成二度傷害

根據夏老師的說法,成立工作小組,是因為「性平會在各級學校已行之有年,當校園中發生此類事件後,一線的教師們容易在交給『性平會與法律處置』的思維下,退縮出了教育工作者協同學生們一起學習與成長的作用位置。心理系小組成立的一開始,則是選擇了主動拿起此一工作的責任。」

我個人在觀察這件事情,剛好認為問題就是在這裡。因為,當夏林清老師希望被害人陳述,「我要聽你作為一個女人,在這件事裡面,經驗到什麼!不要亂踩上一個受害者的位置!」這時候的工作小組,就已經成為一個實驗場,也就是把當事人的痛苦經驗,作為實踐理論之用,而不是單純的同理被害人,在面臨這樣的犯罪事件時,需要的支持究竟是什麼。

在性侵害的事件中,是不是受害人,從來就是自己的主觀感受,無法從客觀事實推敲。以學術的觀點來研究血淋淋的被害人,是不是本來就注定缺乏同理心?難道心理系的老師就會懂諮商?就會懂性侵害心理重建?就會使用解構與建構來理解被害人的傷痛?這是可怕的經驗,從來就不是紙上談兵可以實踐的。至於重建事實,那是檢察官的責任,什麼時候輪到工作小組? 工作小組難道有調查權?難道可以拘提當事人?難道可以請證人具結作證?

夏老師說,工作小組是「教育工作者協同學生們一起學習與成長的作用位置。」這種說法太瞧得起工作小組。當性侵害事件發生時,被害人的生命控制權被剝奪,他往後能不能建立安全感?能不能轉變創傷而融入生命經驗中?能不能重新融入社會?每個人歷程長短不一樣,但需由被害人自己發動,工作小組以學術的方式,剝奪了被害人的被害主觀意識,強迫她以學術的觀點回憶事實、拋卻主觀被傷害的意識,這對於被害人而言,情何以堪?

最後,我覺得夏林清老師的歷次回應都讓人非常傻眼。我只能說,網路公審從來都是自己造成的,態度與事實會決定一切。即便被害人發表了這麼一篇看起來「被迫道歉」的文字,老師仍然強勢的認為,自己才是網路上的受害人,渾然忘記有個人被性侵害,認為這些文字代表被害人想要跟她和解,這難道不就是性侵害事件衍生到最後,之所以嚴重傷害輔大心理系所的原因嗎?

因為老師,你永遠只想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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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呂秋遠,碩博士畢,宇達經貿法律事務所執行合夥律師,原文刊載於作者臉書。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88論壇歡迎多元的聲音與觀點,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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