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吳敦義在幹什麼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這跟女生藏胸是一樣的,太醒目,就包緊一點,留給大家想像空間。(唐湘龍)

唐湘龍

天氣冷。副手辯論,大家都很期待。我也是。結果,要死了,比天氣更冷。

這場副手辯論,無聊透了。副手辯論註定「重要性」不足,要靠「精采度」來彌補。我是個主張修憲廢掉副總統的人,我不會對副手有什麼「制度性的期待」。我覺得,大家會看這場辯論,不少人是懷著「小惡意」的。內心都有個小惡魔,想看看有沒有人瘋掉?有沒有亂掉?結果,都沒有。小惡魔都睡著了。退票。退票。

先打分數。咳咳。我給林瑞雄高分。這三個小時的林瑞雄,至少不失分。講話的樣子,就很有20年前我訪問的那個老頑童的味道了。坦白講,大家想証明他瘋了。但他沒有。大家覺得自己被瘋子耍了。有點氣。除了電磁波的問題,沒有一個問題是為林瑞雄準備的。林瑞雄也知。他都出題目給自己答。他全場自問自答,所以都答得很好。連兩岸關係、「92共識」都答得很好。反正不會贏,「何不瀟灑走一回?」他很瀟灑。很可愛。他說他「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缺點」,他給自己建了神像,自信到令人汗顏。

我猜,宋楚瑜是捂著臉,從手指縫裡看完這三小時。天氣冷,但只有宋楚瑜會流汗。我要是宋楚瑜,看完林老先生站滿全場(不是戰滿全場),我會去喝個爛醉,放鬆一下自己。未來一個月,只要林瑞雄不再用電磁波攻擊國安局,宋先生的後顧之憂大幅減輕。

再來,頒發第二名。得獎的是…………………………………………蘇嘉全。是的,不要懷疑,是蘇嘉全。看得出來,一開始,他很緊張。但慢慢的,開始有「猛男秀」的味道了。脫掉,脫掉,把緊張都脫掉。全場都high起來了。不只洪恆珠會喜歡,蔡英文一定更喜歡。這不奇怪,因為蘇嘉全的表現比蔡英文還要好。蘇嘉全講到從政以來的清廉,發重誓為家人辯護,很有當年陳水扁為吳淑珍辯解的氣魄。雖然事後証明是鬼扯,但敢扯,支持者還是敢聽。而逼著吳敦義收回「無薪假該得諾貝爾」的說法,更大快「黨」心。蘇嘉全一掃三個月來「帶塞」的形象,戰鬥指數大幅回升。雖然蘇的說法我實難苟同,但就辯論論辯論,蘇嘉全也得分。

不過,未來,我認為,自認在這場辯論中最受傷的,也會是蘇嘉全。他在回應節能減碳提問時,強力否認豪華農舍有13台冷氣,「其實只有9台」的說法,會跟著他從政一輩子。坦白講,就算見花見字,打麻將也很難有這麼多台。相對於吳敦義為失言道歉,蘇嘉全的硬辯,留下了更長更長的話尾巴。

獎頒完了。沒有得獎的請自己叫車回家。是的,只剩吳敦義。他不及格。他不是我認識的吳敦義。他被附身了。全場,他非常壓抑。壓抑到可能會得內傷。但這可以理解。因為大家太了解他的辯才。他被迫收斂。這跟女生藏胸是一樣的,太醒目,就包緊一點,留給大家想像空間。結果,吳敦義在賽前被繳械,他失去了「必殺技」,還被反綁雙手上場決鬥,靠著「漢草」好,能活命,已經不錯了。這幾天,吳敦義全家,國民黨全黨一定會給給好好「秀秀」。養傷。

不過,如果真以為吳敦義只是上來當肉靶子,那太小看吳敦義了。坦白講,東西太不同,幾千年來,在中國官場,一個鐵律:口才太好,前途就不會太好。藍綠也一樣,綠的,口才便佞才會出頭,藍的,剛毅木訥才是王道。我認為吳敦義充分意識到這一點,他在快速調整。辯論場上的吳敦義是「戰略性的示弱」。他敗,是詐敗。他在斂鋒,他已經認知大局勝利。他在準備當副手。只要不犯錯,這個副總統他當定了。如果馬英九連任,回頭看這場辯論,吳敦義場內小敗,場外大贏。2016,他買了入場券。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場辯論,看不到熱鬧,但門道還不少。有的,短多長空,高興太早。有的,短空長多,只等開票。但我真的最喜歡林瑞雄,因為他竟然沒事。

●作者唐湘龍,資深媒體人。本文版權為本報所有。ET論壇歡迎網友參與,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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