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事件的相似性，不斷帶給人們警訊。（圖／取自免費圖庫／resplashed.com／Joanna Kosinska）
● 文／行路
「公元1587年，在中國為明萬曆十五年，論干支則為丁亥，屬豬。當日四海昇平，全年並無大事可敘.....以我國幅員之大，似乎年年在所不免。只要小事未曾釀成大災，也就無關宏旨。總之，在歷史上，萬曆十五年實為平平淡淡的一年。」這是一段在黃仁宇的名著：「萬曆十五年」中開篇的引言。此句的膾炙人口，是作者將明朝興衰敗亡的導火線悄然地勾勒在一段幾乎只有支微末節的歷史節點上。
這一年的3月2日，消息傳來皇帝要舉行午朝大典，文武百官因此都要趕赴皇城，就當官員風塵僕僕而至，才知道這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傳起的蜚短流長。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謠言，後面隨之而來的，卻是三十年不上朝的「萬曆怠政」。三十年不上朝對於封建帝制是何等的諷刺，但這件事卻隱約告訴我們，在歷史推進的慣性之中，事實往往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面貌。
「人心」向來是推進時代契機
黃仁宇的大歷史觀揭露了歷史運作的另一面視角，那些站在歷史拐點的每一位歷史人物，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不斷拍動並放大歷史蝴蝶的翅膀。人心，才是歷史驅動的始源。回顧歷史長河，每一段重大的歷史事件，都肇因於看似無關緊要的一些小事。公元1573年，隨著明朝首輔張居正發出的一封詔書，當時還未滿十歲的萬曆皇帝就為封閉邊境貿易引發的戰爭背了鍋。
自朱元璋開國以來，以茶制戎的政策向來是控制邊境相當有效的辦法，然而此次封閉邊關的目的原本只是為了要查處私茶，但徹底斷絕了茶馬互市的貿易，卻引來了蒙古聯合女真向明朝遼東重鎮清河關發起了戰爭，以武力威嚇明朝重啟邊關貿易。
▲查處私茶成了中國古代朝代更替的契機之一，印證作者所說「重大歷史事件都起因於小事」。（圖／pixabay）
僅僅兩年的時間，戰死的大將裴成祖雖然用命保住了清河堡，卻讓女真族看穿了明朝繁榮盛大的背後，官員貪腐下利益結構的罩門。而在這個事件之後，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的是，當時年紀尚幼，卻已經坐在龍椅上的萬曆皇帝，究竟是以怎樣的一個心思，看待這位首輔大人。
貿易政商糾葛 始終是人類最常犯的錯
公元1644年，趁著氣候因素糧食短缺引發的民情潰散，清朝終於取代了明朝，站上了中原大地的歷史舞台。
然而那個為大明朝帶來覆滅的茶葉國策，卻又在十九世紀成為東西對抗的遠因，因為茶葉帶來的巨大貿易逆差，原本棉花在東印度公司不斷嘗試的交易中脫穎而出，但隨著中國也開始種植棉花，英國本地的棉花需求也日益攀高，棉花的中間價差因此逐漸壓縮，然而過往因為棉花利益建立起來的政商關係，已經成為官僚體系盤根錯節下的不可或缺，鴉片這個貿易項目中原本微不足道的商品終於在官民逐利的無動於衷之中，躍然成為市場主角。
▲綜觀歷史，茶葉、棉花、鴉片等商品衍生的龐大利益，甚至牽動世界局勢。（圖／pixabay）
直到鴉片不斷導致白銀外流，傷國戕民的冠冕理由才導致一場由林則徐的虎門銷菸引發的鴉片戰爭，正式開啟了中國被列強殖民的歷史黑幕。當時企圖利用虎門銷菸取回中央主導關稅利益的手段，卻意外成為國境洞開的多米諾骨牌。
時至今日，東西方又因為貿易逆差引發了國力消長的疑慮，只是此時的主角從鴉片、茶葉變成了智財還有晶片。然而歷史雖然以驚人相似的戲碼不斷重演，但導致人類不斷在相同的問題上重蹈覆徹的，其實並非這些商品，而是對官商勾結的放任，最終導致利益結構過於龐大而無法撼動。
利益糾葛又再度掩蓋民意
公元2021年，沈醉在護國神山庇佑的台灣，一個看似對政局無關緊要的菸害防制法被擱置在行政院中。十四年前菸防立法引發的後續政商利益洗牌，讓當時反菸並通過立法的政治人物，如今卻站在維護菸商利益的風口浪尖上。而新版的菸防提案修法，雖然在衛福部的信誓旦旦中排入優先法案，但卻一如滿清朝堂之上官員痛陳傷國戕民的主旋律一樣，同樣只是成為虛應故事的過場笙歌。
時至後疫情時代，經濟寒冬的效應逐漸在民間發酵，隨著公投日程不斷推近，人民對政府的信賴也在一連串的施政怠惰中消磨殆盡。當一部八成民意支持通過的法案始終不受待見，志得意滿的中央是否在操弄體制之餘，忽略了民意的星星之火即將燎原？
歷史經驗顯示 迎合「民意」才能度過災難
歷史的洪流看似變幻莫測，但其實「民意」二字爾。《項籍故里碑銘序》：「得人者昌，失人者亡」。如此簡單的鐵律明明主導著歷史的每一段重大進程，但卻永遠在上位者利益薰心的霧霾中略過。然而，可笑的是，純粹以天地易理為經緯，民間大為流行的「推背圖」，卻僅憑藉六十條讖文就能道盡歷史輪迴的荒謬。
例如第四十象對台灣政局的描繪、第四十一象對新冠疫情的預測、第四十二象中美台海對抗的趨勢等等，當我們在讖文中植入現實後，終於發現推背圖預測的，其實就是人心。
在四十象中「生我者猴死我雕」，台灣人民選擇了蔡英文（生肖猴）而不是韓國瑜（生肖雞），避開了一場可能引發台灣災難的新冠疫情．四十二象中「長弓在地，危而危」暗喻著台灣飛彈部署所產生的恐怖平衡。
▲作者認為民意選擇蔡英文總統，避開了嚴重的新冠疫情。（圖／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而即將到來的四十三象中「君非君，臣非臣」所嘲諷的行政擅權亂象，似也能藉由儘快修正菸防法以迎合民意所向而告一段落，始能在歷史的反覆中趨吉避凶，迎來三十年的長治久安。
無論您覺得這些論述有多麼荒謬，推背圖所演示的預言將會持續應驗在每一場歷史博弈之中。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其實就只有如何看重民心，小災禍而揚大治罷了。
就在2021同年，蘇富比的拍賣場上一只明朝的青花瓷碗拍出了721,800美元（約折合台幣2,057萬元）的天價。精美的工藝技術讓人讚嘆，然而這樣的珍寶並非出自某個博物館或名家收藏，而是來自於一個二手市場無心插柳的交易。平凡無奇的開端，一個以歷史與故事交集而來的名瓷，它的價值來自於各種因素的總結幾乎無法撼動。但我們又如何知道這個看似完美的逸品，是否又會在某個同樣看似平凡的時刻，毀於一個不經意的碰撞而灰飛煙滅？
熱門點閱》
► 孫維德／新加坡、英國政府主動出擊 推動國家金融科技能力發展
► 解讀經濟學人》林建甫／大宗商品價格在亂 但不到金融危機程度
● 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歡迎投書《雲論》讓優質好文被更多人看見，請寄editor88@ettoday.net，本網保有文字刪修權。
我們想讓你知道…民意向來是種趨勢，若不好好正視，常會贏來難以承受的後果。修正《菸防法》以迎合民意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