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豬公投》李淳／教訓民進黨？參與國際障礙無需再“Made in Taiwan”

● 李淳／中華經濟研究院WTO及RTA中心副執行長

許多意見認為反對萊豬進口公投案，因為涉及到民生問題，是最可能通過同意門檻的一案。但本案涉及「外國豬肉的進口」限制，也是唯一會影響到台灣以外的第三國，甚至國際參與空間的議題。民意無疑是民主國家的最終決定基礎，但民意的表達也包含「不同意」這個選項。在兼顧食安及健康的前提下，我們建議國人應該投下不同意票。

本案若是通過，就會出現台灣繼三年前以公投禁止日本五縣農產品後，再度以民意凌駕於國際規則之上的第二個案例。本案對台灣傷害最大的原因，來自於其他國家會認定台灣是一個只會要求他人遵守，本身卻無法落實國際義務的國家。

▲因受到公投等因素影響，台灣目前尚未進口日本福島食品。（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萊豬開放與否的國際義務，在於有關動物飼料添加劑的最高殘留值標準，原則上應該以國際標準為依歸，若國際標準無法因應本地的風土飲食習慣，則可以例外的在提出科學評估證據下，不採用國際標準。

如同亞太多數國家的做法，我國在2012以及2019年分別兩次按照國際標準進行科學風險評估，結論都相同，就是考量我國飲食習慣的情況下，採用國際標準並無健康風險。這也是馬總統及蔡總統都承諾開放萊劑牛肉及豬肉的原因。

歐洲反萊劑的代價

遵守這樣的國際義務並沒有例外。歐盟至今禁止任何屬於荷爾蒙類生長激素添加到動物的飼料中，其中也包含萊劑。但在1996年美國開始針對這個做法向世貿組織WTO控告歐盟。前後兩個案件，歐盟都因為無法提出有效地科學證據支持其不按國際標準的做法而敗訴。由於歐盟堅持不修改規定，WTO 後來判決認定每一年美國的損失大約為一億美元，雙方展開賠償談判至今已經15年，做法就是歐盟每年要開放等值於1億美金的零關稅配額或是增加採購黃豆、天然氣。

重點是只要歐盟不改，未來數十年都會繼續賠償。另外，中國在2020年簽署的美中第一階段貿易協議中，也已承諾會按照CODEX國際標準與美國專家一起進行風險評估，研判中國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依據國際標準訂出萊劑規範。

▲近日農委會主委陳吉仲指出，歐盟為阻萊劑，卻被迫給予美國8成非荷爾蒙牛免關稅配額，1年約2萬公噸，2019年更進一步被要求逐年提高到3萬5千公噸。（圖／翻攝自Facebook／陳吉仲）

本案若通過，台灣就會出現三不問題：不遵守國際義務、不採納科學證據、不落實自我承諾。這個三不問題，自然會影響其他國家對台灣的信賴及信心，更給了國際間原本就想阻攔台灣參與的勢力更多的理由。

全案的關鍵，在於到底萊劑有無健康風險。我國前後兩次的專家風險評估都指出沒有健康風險，更重要的是，自從2012年開放萊劑牛肉進口後，含有萊劑的美國牛肉持續受到消費者的歡迎，進口量逐年增加。

台灣無需Made in Taiwan的國際障礙

到2020年時，已經成為我國最大的牛肉進口來源，平均每個國民一年要吃2.7公斤的美牛，然而過去九年來沒有發生過因為美牛造成的健康問題，否則依據我國食安法第15條規定，我國可以斷然終止所有美牛的進口。

美牛九年經驗具有高度參考價值，因為我國飲食雖然以豬為主，但由於國產豬具有競爭力而且供給量充分，所以過去20年來，進口豬的市佔率很少超過10％，美豬的市佔率平均更只有1%上下；過去幾年平均國人每年只會吃到0.6公斤的美豬。

若2.7公斤的美牛都沒事，0.6公斤的美豬風險明顯更低。對於還是不能接受的民眾，由於國產豬禁用萊劑，因而可以透過「標示不清不要買、 不是國產豬不要買」的方式迴避萊劑。

▲若民眾真的對萊劑感到恐懼，作者認為可改採買台灣豬。（圖／記者呂佳賢攝）

歸納而言，本案通過會對台灣在國際間背負「三不問題」的負面形象，讓各國對台灣失去信心。

或許衝擊不會立即出現，但在國際局勢原本就充滿變數的今日，我們實在不需要再創造Made in Taiwan的新變數，再加上開放沒有明顯的食安風險及誤買問題，是我們建議大家都投下不同意票的原因。

▲正方代表趙少康、反方代表李淳出席公投說明會。（圖／民視提供）

若只是為了給執政黨教訓，那更不需要用這種會影響到國際與第三國的方式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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