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論壇》曲兆祥/兩岸嚴冬中的一絲暖意 柯文哲有立場卻缺論述

我們想讓你知道…雙城論壇始於2010年,性質上屬於城市交流,因此在兩岸關係穩定發展階段不太能凸顯它的意義,可是在兩岸關係緊張階段,這個論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 曲兆祥/台灣師範大學東亞學系教授

今年台北、上海雙城論壇在12月1號舉行視訊論壇,這次論壇規模恐是歷來最小的一次,時間也只有一個半小時,可是它的意義恐怕是最大的,因為在兩岸關係最寒冷的情況下這股小小暖流確實意義非凡,它所代表的意象可能可以稍稍穩定住不斷往下滑落的兩岸關係。

雙城論壇始於2010年,性質上屬於城市交流,因此在兩岸關係穩定發展階段不太能凸顯它的意義,可是在兩岸關係緊張階段,這個論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目前兩岸關係確實處在低谷,再加上中美兩個大國的互鬥,台灣執政當局又明顯選擇站在美國這邊,時不時的就挑動一下北京的敏感神經;北京方面也毫不客氣,軍機繞行台灣的ADIZ已經成了例行性軍事訓練課目,而且機隊的結構層次也越來越高和緊實,從軍事角度來說已經幾乎是臨戰階段,軍事衝突幾乎是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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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最近還發布台獨首要份子的通緝文件還針對捐款支持台獨的台商企業進行行政裁罰。這些舉動必然會更惡化兩岸關係。

務實、交流、不搞對抗

可是就是在這種緊張對抗氛圍中,雙城論壇居然還是舉行了,這就讓人覺得柯文哲這個人有意思(當然也有人會覺得柯真是白目得可以)。

從12月1日論壇的雙方市長講話中,雖然大多是堅守著城市交流的分寸不直接涉及兩岸關係,但是雙方都還是稍稍談到對緩和兩岸關係的期待。其中柯文哲市長的發言尤其引人矚目。

在發言的段落,柯文哲實質性的展示了他在兩岸關係的立場,那就是務實、交流、不搞對抗。所謂「交流比斷流好,對話比對抗好,友善比仇恨好」,再加上他一貫的所謂「五個互相」,這就構成了他現階段的兩岸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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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互相」與「兩岸一家親」為柯文哲當前的兩岸主論述。(圖/記者林敬旻攝)

至於他過去經常說的「兩岸一家親」的說法則連續兩年沒有提及,不過會場上他提及兩岸關係時特別強調他的兩岸立場沒有改變,這多少回應了他對「兩岸一家親」的立場沒有改變,只是在當前兩岸氛圍和台灣內部的政治情勢下,他「聰明的」閃過這個說法罷了。

另外他也很機警的回應了一些人呼籲他在這次論壇上為遭到大陸方面(包含上海市政府)裁罰的台商企業發聲,所以柯在發言中特別呼籲陸方要善待台生、台商等在大陸的台灣人。這種處理方式不失是一種恰如其分的溫和作法,給對方和己方都留下迴旋空間。

兩岸議題 柯文哲缺「論述」

當然有些人會認為柯文哲此種說法「投機」,本質上還是不敢硬嗆中共,但問題是如果他也嗆共那他跟民進黨有何不同?如果他跟民進黨完全一樣那他乾脆加入民進黨或者是自甘為一個小綠綠算了,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不過這些質疑和指責其實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因為在目前台灣的政黨政治光譜上只有藍綠、統獨的對立,不存在第三條路,更沒有第三種選擇,即便在理性思維上很多人都知道實質上統獨議題是假性議題,但大黨基於本身的政治利益,必須炒作這個議題,經過二分法的歸類,非黑即白、非綠則藍,這種操作最簡單也最容易獲利。

只不過當前的台灣對「統派」不利,所以國民黨不敢說統,只能說不獨。至於第三條路是什麼?沒有人說得清楚,柯文哲即便有心戳破兩大黨的障眼魔術,可是他也沒有具體論述,只有政策立場,所以他經常被兩個大黨指責為「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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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柯文哲有意在兩岸關係上有所作為,卻面臨到缺乏論述的挑戰。(圖/記者林敬旻攝)

所謂論述是一種邏輯論證體系,它必須要有目標、過程和方法。在這個論述底下才會產生立場、政策和宣傳作為。柯文哲目前在兩岸關係上經過7年的發展,呈現有立場、有政策也有一點宣傳,卻沒有論述,這就難怪對手會攻擊他的立場是投機了。

所以就柯文哲和他的民眾黨來說必須把他們的論述體系建構起來並且與台灣的未來連結起來,這是一個有未來發展性的政黨必備的條件。

現在距離2024年的總統大選還有2年多一點的日子,而柯必須在2023年的下半年之前提出他的兩岸論述體系,否則再繼續與兩大黨在統獨假議題上糾纏,那是找不著出路的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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