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花電車

老侯

最近聽到一則古早時的軼事，始知日本曾經存在這麼一位女中豪傑，石川八重子。

石川八重子在關東大震災那年（民國12年），年方19。她本在花街柳巷賣笑，可惜賣相不佳，始終沒能翻身。有一次，她從海外歸航的船員口中得知，當時上海、新加坡一帶的妓女，除了賣身之外，還「身懷絕技」，藉以招攬客人。她因此得到啟發，發憤練功，靠著苦練的絕技，果真在東京花柳界一炮而紅。

我手邊的資料顯示，這位石川小姐會的絕技還真不少，舉例如下：

一、以某物將剝皮香蕉截成三段；
二、以某物將水煮蛋用壓力噴射而出；
三、以某物抽菸；
四、將廿五枚銅幣不經手，直接塞入某物；
五、以某物夾筆，寫出「壽」字（不知是不是簡體「寿」字）。

由於這套絕技轟動東京，石川小姐不需要出賣肉體，就能賺進大筆收入。從此，石川小姐只賣藝、不賣身，她的表演因此取名為「花電車」，蓋「花電車」只能看、不載客之故也。

資料中還透露：當時看一場「花電車」表演，門票一圓日幣（三瓶啤酒的價錢），五個人湊齊了才開演，跟帶團旅遊差不多。就這樣，據說她每月可淨賺二百日圓以上，相當於大學畢業生的五、六倍薪資。

這個表演持續到昭和7年（民國21年）9月，被警方以猥褻罪取締，自此，石川小姐即不知所終。石川小姐之後，出了不少後起之秀，據說昭和10年（民國24年）左右，從事「花電車」表演者，多達10多人，當中有個叫作「艶子」的小姐，尤其技冠群倫，一個水煮蛋，能夠一噴三米遠，不偏不倚，打在靶心棍子上，聽說還是百發百中，誤傷觀客的事不曾發生，比起楚留香的彈指神功都不遜色。

我搜索了一番，還真找到當年「花電車」的表演照片，真正的「有圖有真相」。可惜，為了維持本論壇一貫清新內容，恕我不便公開。（編按：小編代表全體男性同仁跪求照片）倒是當初石川小姐到底受到哪個上海名妓的啟發，我至今沒有頭緒。話說當年上海，還是我們中華民國的特別市哩，有此艷照東亞的國民同胞，我們居然渾然不知。莫非是船員道聽塗說的海外傳聞，被石川小姐認真看待吧？但人之能翻身，靠的不就是這點電光火石的想像力和原動力嗎？

●作者老侯，碩畢，在日本謀生的台灣上班族。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