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沃牆／總統大選三腳督成形　兩岸問題猿聲啼不住

▲ 侯友宜、賴清德、柯文哲將分別代表國民黨、民進黨、民眾黨角逐2024大選，三腳督成形。（圖／記者湯興漢攝、翻攝自賴清德、柯文哲臉書）

● 李沃牆／淡江大學財金系教授

國民黨主席朱立倫日昨（17日）在中常會上正式宣布徵召新北市長侯友宜參選2024中華民國總統。無獨有偶，台灣民眾黨中央委員會也於同日開會，通過提名黨主席柯文哲參選總統，包括代表民進黨角逐總統大位的賴清德在內，似乎本屆總統大選的三腳督已成形。另一方面，中國大陸商務部於4月12日公告，即日起將就台灣對大陸貿易限制措施進行「貿易壁壘調查」，加上台灣對大陸出口出現結構性衰退，經濟成長連2季負成長陷隱憂。再者，近年來不斷被推上火線的護國神山台積電話題不斷。股神巴菲特去年重金買台積電股票ADR，但僅持有一季就全出淸，以他過去的作風極為罕見，其間也引發諸多揣測。不過，巴菲特終於日前在波克夏公司股東會上解釋，「台積電是世界上管理最好、最重要的公司之一，但擔心台灣地緣政治風險，重新評估後才會賣出」。大陸國台辦發言人馬曉光日前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也以此小作文章，暗示兩岸關係不佳將影響台灣的投資及經濟。三黨總統候選人就戰鬥位置，兩岸問題必是此屆總統大選的主軸之一，也是關乎台灣未來經濟前景的重要議題。

兩岸政治問題　剪不斷理還亂

▲ 有論者謂：「台灣獨立，不敢；兩岸統一，不願；維持現狀，不甘」。（圖／路透）

坦然言，兩岸問題錯綜複雜，總統大選必然自動上綱，成為各黨選戰攻防。簡單來說，兩岸問題不外乎三個選項，一是台灣獨立，二是兩岸統一，三是維持現狀。然而，若有領導人真正讓台灣獨立，那大陸必然以武力侵台，屆時必定死傷慘重，成為歷史罪人。試問，至今那一位總統敢宣布獨立？目前也只不過是喊喊口號罷了。其次，就統一議題而言，中共近年對台喊出「香港模式，一國二制台灣方案」，但台灣人民會接受中共獨裁政權，同香港澳門，回歸中國？顯然是不願意的。至於未來該以何模式達成人民可接受的和平統一，端賴領導人的智慧。再者，倘若前二個選項無解，那只能維持現狀，但維持現狀，甚至「親美遠中」，則台灣勢將三不五時受到中共的文攻武嚇，金融動盪。有論者謂：「台灣獨立，不敢；兩岸統一，不願；維持現狀，不甘」。「兩岸問題猿聲啼不住，輕舟難過萬重山」，無非是台灣長期以來面臨的困境。

兩岸地緣政治風險影響經貿發展

由美國聯準會經濟學家 Dario Caldara 和 Matteo Iacoviello 所編製的地緣政治風險指數（GPR）顯示（如下圖1），去年8月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訪台後，大陸舉行封島式實彈軍演，台海關係緊張、兩岸地緣政治風險上升，被喻為「第四次台海危機」。高盛追蹤地緣政治風險的「海峽兩岸風險指數」急升，創近年新高。今年2月，台灣上市櫃公司協會認為消除台灣的地緣政治風險應該是最迫切的議題，僅以備戰方式無法消除戰爭風險，應配合其他方面的努力，找到和平共榮的雙贏方式，也可以找到美、中、台三贏方案。就在同時，台灣美國商會也發布《2023年商業景氣調查》報告，指出有55％的美國商會會員認為「兩岸關係」是重中之重，40％認為是「國家安全」。在疫後時代，兩岸關係與國家安全取代了疫情控管，成為了會員最在意的施政重點。

▲ 兩岸地緣政治風險指數。（資料來源／財經M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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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平而論，台灣上市櫃公司逾8成在大陸投資，兩岸地緣政治風險自然備受關注。尤有進者，近年全球掀起晶片荒，晶圓代工龍頭台積電在國際上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也無端被推出火線，不僅成為兩岸地緣政治風險，也是美中科技戰中的的受害者。去年6月，大陸經濟學者陳文玲在一場論壇上表示，「在美方像制裁俄羅斯一樣對中國進行毀滅式制裁的情況下，我們一定要收復台灣，特別是在進行產業鏈、供應鏈重構方面，一定要把台積電這本來屬於中國的企業搶到中國手裡」。美國聯邦眾議員莫頓（Seth Moulton）5月初在一場國際論壇上發言，提及「若中共侵台，美國就炸毀台積電」，「這確實是美國決策者之間正熱烈辯論的事情」，引發軒然大波。若然，顯示美國當局已經把炸毀台積電當成選項之一。台積電對台灣經濟，甚至全世界的貢獻不言可喻，但未來的領導人可有能力化解？

台灣對大陸出口出現結構性衰退

2021年台灣總出口4,464億美元，進口3,815億美元，貿易順差為649億美元，創歷史新高。另據大陸海關總署統計，2022年大陸對台灣出口總額為815.87億美元，自台灣進口2,380.92億美元。整體來看，台灣對大陸仍享有高達約1,565億美元貿易順差，是大陸第6大貿易夥伴。就貿易項目來看，半導體產品絕對是台灣出口主力。2021年台灣半導體產品出口值為1,555億美元，占總出口的34.8％，大陸需求是帶動半導體出口關鍵因素。2015年台灣對大陸半導體出口占台灣對大陸出口比重約為30％，而在2021年此比率已逼近50％，舉足輕重。然而，勢隨時轉，台灣出口自去年9月開始衰退，截至今年4月已連8黑，今年前4月出口年衰退17.7％，所有11項主要出口貨品全面負成長，更是少見。其中，對大陸出口比重連4月低於40％，依舊沒有回穩。中國海關總署在5月9日公布的4月進出口數據顯示，大陸對台灣出口額為 59.23 億美元，較去年同期下降 14.4％，自台灣進口額為 152.96 億美元，衰減 26.7％。今年1至4月，兩岸進出口貿易總額為 815.20 億美元，較去年同期下滑 25.7％。對台出口累計達 217.95 億美元，下降 20.1％，自台灣進口為 597.25 億美元，驟降 27.5％。顯示兩岸政治及經貿冷卻，甚至有「經貿脫鉤」之跡象，對台灣出口將雪上加霜。台灣近來不僅對大陸出口減少，對東協地區、美國也是明顯下降（如下圖）。出口屋漏偏逢連夜雨，未來的領導人可有因應對策？

▲ 台灣對主要國家出口年增率變化。（資料來源／財經M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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