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博 ／請問賴清德副總統如何面對憲法第48條？

▲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賴清德在去年底12月30日辯論會的「中華民國（憲法）災難」說，持續在政壇發酵。國民黨總統候選人侯友宜批評賴清德內心是要正名制憲、創造台灣共和國；民眾黨總統候選人柯文哲指出，「蔡英文總統大概氣到要吃普拿疼」。（圖／記者林敬旻攝）

● 高思博 ／中華人權協會理事長

民進黨總統侯選人賴清德在去年底12月30日辯論會的「中華民國（憲法）災難」說，在政壇持續發酵，引起爭議。 賴清德失言後嘗試自我更正，原來他很有意見的是「中華民國憲法」，但是仔細想想他更正後不但無助澄清疑慮，反而是假如他選上，可斷言會引發巨大憲政危機，直接衝擊他擔任總統的合法性及治理能力，可以說未上路即注定四年無寧日，原因在於抱持這樣的政治價值觀，若坐上總統大位，將和民國憲政體制發生嚴重矛盾。

先從最粗淺的層次來看，如果賴選上，520就職有一個對他既尷尬又繞不過去的必要程序，總統必須按照憲法第48條宣誓，而誓詞內容是：「余謹以至誠，向全國人民宣誓，余必遵守憲法，盡忠職務，增進人民福利，保衛國家，無負國民付託。如違誓言，願受國家嚴厲之制裁。謹誓」 如果真是賴清德總統當選人面對《憲法》第48條，他真要誓以「至誠」的話，他即不應該說出「遵守憲法」這人盡皆知的違心之論，而應該學習曾有民進黨立委當選人，背對國旗行所謂向「人民」（難道不是中華民國國民？）宣誓，這樣一來他究竟就職與否？權力是否已經移轉？他能否行使總統及三軍統帥職權？這些都是從無先例的憲政危機。

面對《憲法》第48條的另一種方式，賴作為一個深知政治表裡的老練政客，當然可以違心的履行宣誓，我們也不需冬烘地在「至誠」上大作文章，當個表裡不一的君子劍是缺政治美德，但是缺德並無礙完成法定程序，老政客心知肚明美德才多少錢一斤！但是這裡嚴重的不是個人缺德，而是民主缺德，賴一下憲法災難說，一下又舉手宣誓遵守憲法，哪個主張人民要認真對待？民主過程一票票累積的公意到底為哪個主張背書？又或是人民根本不要對政客主張的真假認真，前立委朱高正的名言「政治是高明的騙術」才是唯一真理？那民主就陷入虛無主義的陷阱，因為所謂的民主「選擇」是毫無意義的囈語！我們根本說不出來是在選什麼！

賴的「失言」除了因宣誓引起悖論之外，他對憲法的輕慢態度，已可預見如果他當總統，治理能力注定低下。因為從任免文武百官，總統國安領域的國防、外交、兩岸核心三權，以至於對政府大政方針廣泛的影響力，總統行使的權力可不是君權神授，無一不是來自憲法的白紙黑字！如果將來有人質疑賴的權力行使合法性，可以想見政府一定義正辭嚴地搬出憲法！賴的「失言」大錯之一就在於，他完全不理解總統職權是憲法規定所構成，除非把總統當成民選皇帝幹，輕慢憲法無異是對自身職權的自殘行為！當然民進黨可能向來對總統一職的理解也差不多是民選皇帝，難怪前陣子憲法中偏內閣制的聯合政府方案被寄予厚望。

賴的「失言」大錯之二在於，對憲法約束力的斲傷等同毀損台灣社會向心力！民主體制政黨代表不同社會力的組合競爭執政權，有追隨者就有反對者乃是自然，在競逐後即使我再厭惡的人當上總統，只要是合憲的當上，我再厭惡也得把他／她當成台灣全體的代表，尊稱她一聲蔡總統！但是如果憲法保障的合法性不存，那麼赢者不得安穩，輸家永不認輸，事情沒完沒了，就像台灣2004及美國2020大選至今，仍有近半數人認定選舉被不正竊取，社會必然陷入長期分裂互疑，對社會扭帶傷害極大。

行憲紀念日才剛過，《中華民國憲法》施行70餘年，歴經90年代民主化，三次政黨輪替，至今台獨言論是憲法保障的言論自由，台獨政治人物參政亦是憲法所許，賴清德在憲法下好好當著副總統，現在還正競選總統，所擁有的政治地位，所追求的政治目標，無一可離憲法而存在，而他卻是一面享受著體制的供養，另一面滿腦子幻想革體制的命，豈非最大的矛盾與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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