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多人都曾認為2023年的全球經濟將陷入衰退，但結果2023年的全球GDP成長了3％，就業市場穩定，連通貨膨脹下降了，股市更是出人預料的上漲。（圖／港務公司提供）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曾經，好不容易捱過了疫情的三年，滿心希望好好細嚼慢嚥2023這一年；沒想到，囫圇吞棗似的，幾乎來不及咀嚼及品味，2023年就這樣過去了。
曾經，每個人異口同聲認為2023年的全球經濟將陷入衰退，因為放眼所及，全球央行斬釘截鐵的認為提高利率抑制通膨勢在必得。最後證明大家都錯了，2023年的全球GDP成長了3％，就業市場不但異常穩定，連通貨膨脹都下降了，股市更是出人預料的上漲超過兩成。
2023經濟成長出乎專家意料 市場驚現五大驚奇
▲ 《經濟學人》認為2023年的經濟學家或是預測人士日子都不好過。（圖／擷取自《經濟學人》封面）
連《經濟學人》耶誕雙週刊都忍不住在緒論第三篇狠狠揶揄了全球經濟學家一把，《經濟學人》認為2023年的經濟學家或是預測人士日子都不好過，而所謂的預測錯誤，不過是這些自視甚高的精英倍感挫折的一部分而已。
很多行之多年的傳統經濟模型都遭到了打臉，層出不窮的黑天鵝與灰犀牛證明了人算不如天算。文章提及2022年的聖誕節，經濟學家盡顯悲觀：他們大聲呼籲美國很快就會迎來經濟衰退。但事實上，2023年的美國經濟增長超過預期，偏偏年末的美國聯準會的鴿派言論又一次讓他們陷入了五里霧中，逼得他們不得不難堪的再一次開始修改對2024年的展望。
不止於此，在耶誕假期期間，《經濟學人》 再加碼推出了〈The five biggest market surprises of 2023〉（〈2023年五個最大的市場驚奇〉）一文，文章直言在企業股東們度過了美好2023年之際，全球經濟學家和市場預測人士則經歷了一場可怕的災難年。不能否認，市場總會三不五時帶來些許驚喜，畢竟，當市場形成共識時，人們理應相對應的買入或賣出金融資產，但2023 年絕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年份，年初，人們普遍認為 2022年飆升的利率將導致全球大部分地區陷入衰退，不幸的是，資產價格逆勢上揚，事實證明預測機構錯的一塌糊塗。更重要的是，被推翻的不僅於經濟假設，市場的五大驚奇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 市場總會三不五時帶來些許驚喜。（圖／記者蔡玟君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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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來看看《經濟學人》編輯群在寒冷假期中幫我們回顧的2023年五大市場驚奇。
一、利率走高 債券殖利率一馬當先漲更高......
2023年初，聯準會的信譽一度受到質疑，他們花費了九個月時間收緊貨幣政策，鮑爾（Jerome Powell）無所不用其極表達了鷹派聲音，但市場不肯買賬，鴿派呼籲揮之不去，終於讓美國金融市場率先爆雷。
美國的一批地區性銀行，在矽谷銀行的三月倒閉後迎來了一番震盪。聯準會透過在市場動盪中升息終於讓投資人相信情況的嚴重性，可怕的是，政府公債長期殖利率不斷走高，十年期美國公債殖利率在去年4月一度回跌到3.2％的低點，10月份又突破了5％，創下 2007 年以來的最高水準。「長期走高」成為市場的口頭禪。英國央行行長Huw Pill甚至將利率走勢比喻為開普敦的平頂桌山，暗示高利率時代又硬又久難以回降。
▲ 矽谷銀行去年三月倒閉後，美國的一批地區性銀行迎來了一番震盪。（圖／路透）
二、公債殖利率突然又逆轉而下 超乎大家的預期
在Huw Pill發表評論後不到幾個禮拜，殖利率開始一路回落。持有美國、英國和德國十年期的政府公債殖利率比高峰低了一個百分點，債券價格跟著水漲船高。隨著一項又一項數據的發布，人們開始相信通膨正在消退，全球央行陸續鬆口，節日氣氛開始瀰漫開來。
特別的是，鮑爾不但沒有反駁，相反的，美國聯準會主席大力加入了耶誕派對的狂歡，去年12月13日，鮑爾宣布聯準會已經在討論降息，甚至開口表示降息將在通膨達到2％的目標「之前」提早進行，債券投資人立刻將Party音樂大力提高了聲量。
▲ 去年12月13日，美國聯準會主席鮑爾宣布聯準會已經在討論降息。（圖／路透社）
三、全球逐漸擺脫了利率波動的影響
對金融體系來說，沒有什麼比政府公債的「安全」收益率及對借貸成本更重要的事情了。本來，大家預期債券殖利率的全年大幅波動會讓各個金融資產搖搖欲墜，但相反的，大多數人表現出了非凡的韌性。
投資人曾擔心利率上升會導致負債累累的借款人無法履行債務。然而，經過兩年的單線升息，風險最高的「高收益」美國債券的年度違約率竟然只有3.8％，低於4.5％的長期平均水平，甚至沒有達到2009年或2020年這兩個危機年份的高峰。因此，2023年的債券投資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年，美國銀行BOA的High-Yield Index回報率達到了13％。
其他對利率敏感的市場狀況也一樣，全球房價在經歷了短暫的波動後再次向上攀升；黃金價格也上漲了12％，就連廉價貨幣時代的典型代表比特幣也開心的跟著飆升了150％。
▲ 投資人曾擔心利率上升會導致負債累累的借款人無法履行債務。（圖／路透）
四、美國股市搭載人工智慧勁揚走高
美國股市的復甦雖然無法和比特幣相提並論，但在某些方面卻毫不遜色。 S&P 500在2022年下跌了19％，但現在已收復了所有的跌幅，甚至回到歷史的最高點附近。這次復甦在兩方面讓許多投資人驚呼連連：首先，雖然美國股市一度回落，但2023年年初已經巨高的股價沒有嚇跑投資人，以和「無風險」的政府公債殖利率的預期超額回報來看，現在的美國價格比網路泡沫以來的任何時候都更昂貴 。
第二方面在於這次的繁榮基本上建立在人工智慧的狂熱上，美國幾大科技巨頭攫取了最大部分的資本利得，投資人相信它們將是這波人工智慧熱潮的最大受益者，就算大部分的商業模式還沒有經過市場驗證，但完全擋不住投資人的熱情追逐。
▲ 雖然美國股市一度回落，但2023年年初已經巨高的股價沒有嚇跑投資人。（圖／路透社）
五、華爾街投資銀行卻是哀鴻遍野
可悲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受到了市場驚喜的眷顧，IPO市場停滯不前，數據公司 Dealogic 估計，2023 年全球IPO籌集了約 1,200 億美元。這低於 了2022年籌集的1,700億美元，也只是2021年籌集資金（超過 6,000 億美元）的一小部分。 那些成功上市的知名公司——包括晶片設計公司 Arm 和雜貨配送集團 InstaCart——沒有引發更廣泛的IPO市場復興。
對於長期利率將在何處錨定的困惑沒人在意，現在的問題在於可以在IPO市場推波助瀾的好企業極度缺乏。確實，波動性已經下降，經濟阻力已經減弱，股票投資人不再謹慎。有人擔心私人企業的謹慎可能意味著它們看到了市場迄今沒有看見的負面信號，但也有人說也許他們很快就會在2024年時蜂擁排隊搶進IPO行列。我相信，那批還沒嚐到甜頭的華爾街精英肯定滿心期盼隨著新年度開始，他們可以迎來一個衷心祝願發生的金融市場第六大驚奇：IPO噴發。
但，我擔心，他們好不容易盼來的是2024年版本的《驚聲尖叫 Scream 7》。
▲ IPO噴發是華爾街精英衷心祝願發生的金融市場第六大驚奇。（示意圖／《ETtoday新聞雲》資料照，與本文當事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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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場總會三不五時帶來些許驚喜，畢竟，當市場形成共識時，人們理應相對應的買入或賣出金融資產，但2023 年絕對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