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股市在新春過後繼續領跑亞洲，甚至全球。（圖／路透）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2月16日，日經225站上3萬3800點關卡，來到3萬8863點左右，距離1989年的歷史最高點3萬8915點僅差約50點左右，日本股市在新春過後繼續領跑亞洲，甚至全球。
事實上，按照去年年底東證資料，日本企業績預期也有所提升，日本製造業凈利潤目前上調金額約為2.6兆日圓，較去年增加8成，超過疫後復甦的2020年，創下2007年以來最高。
眾所周知，日股除受惠於通膨升溫、日圓貶值，上市公司的股票回購與股息發放等嘉惠股東的舉動也在逐年增加，而有關股東權益報酬率以及公司治理的表現突出更是為股市添材加火了不少。
面對詭譎多變的2024年，日本股市為什麼可以一馬當先？台灣的資本市場又可以從這裡面得到那些啟發？
日企脫胎換骨 東京證交所居功厥偉
今年以來，美國道瓊指數上漲了2.5％，中國上證則是下跌3.7％，香港恆生也跟著下跌4.1％，台股則在平盤附近盤整，不過，日經指數的漲幅卻高達了15％，睥睨全球。
▲ 東京證交所藉由政策成功扭轉了日本的企業家精神，非常值得台灣學習參考。（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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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股榮景的背後，我感覺是日本變了，東京證交所終於擺脫官僚，明白了資本市場的巧妙，並藉由政策成功扭轉了日本的企業家精神，非常值得台灣學習參考。
今年一月份的日股這一波漲勢，首先是外資主導。1月份剛好中國、香港股市走弱，造就了國際資本的轉移。更重要的是，去年春天，股神巴菲特赴日訪問，並表示將續買商社股票，之後外資湧進東京市場，連續12周的買超把日經指數從2萬7,000點推到了3萬3,000點。這波上漲約兩成的大行情，表面上是「巴菲特效應」，但骨子裡是日企對股價態度的脫胎換骨。
就如同巴菲特購買五大商社股票的背景因素，日本有許多企業都是長期穩定獲利，現金部位多得驚人，但是日本企業過去雖然重視永續經營，但不在意股價高低。終於，好不容易，日本企業不關心股價的商場文化，在去年開始有了轉變。
認真追究，東京證交所居功厥偉，所謂「政策所在、股價所在」，日本股市逼近歷史新高，東京證交所祭出股價淨值比不到1的公司必須提出改善方案，解釋不出來必須下市，是推升日股往上飆漲的一大因素，而回頭看台股，也是一樣有許多的上市公司明明有賺錢，但股價卻是遠低於每股淨值，這其中肯定有值得我們借鏡的地方。
▲ 日本企業過去重視永續經營，但不在意股價高低。（圖／路透）
台股有訴說資本故事的本錢 東證改革值得借鏡
確實，東京證交所去年3月底宣布，公司股價淨值比（PBR）小於1的企業要提出改善計畫，讓許多老牌企業紛紛宣布回購公司股票或提高股利分配。不少長年股價低迷的企業，短短數月就創下了近年的股價歷史新高。
不止於此，今年東京證交所再出招，1月15日公布了有向證交所提交PBR對策的企業名單，而沒有提交的企業，也以「企業檢討中」為名加以公開。目前東京證交所的Prime市場，約四成企業已經提交報告。東京證交所還宣布今後每半年將公布一次企業PBR對策名單。在證交所的壓力下，預計半年後，Prime市場的大部分上市企業都會提交股價對策。在東京證交所的主導下，日本商界正在形成一種新文化，亦即是PBR小於1是資本市場之恥。
我感覺吧，日本企業現在真的比較積極，他們的董事會也開始擺脫瞻前顧後的舊習，過去甚少談及的PBR、ROE（股東權益報酬率）也已經成了董事會的必談議程，最重要的是日企對於股價的意識已經明顯轉變。
▲ 日本企業現在比較積極，董事會也開始擺脫瞻前顧後的舊習。（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另外，外資前撲後繼也代表肯定了東京證交所的PBR對策，回到台灣，台灣股市目前也有高達數百家的上市公司PBR小於1，按照東京證交所的改革精神，這些企業對吸引股市資本根本使不上力，往好的想或許它們不缺錢，往壞的想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利用資本市場融資，不過，股價低迷，向證交所和投資大眾提出改善方式，其實是天經地義的上市義務，也是經營團隊必須向股東負責的公司治理精神。
而台灣企業在資本運作上也必須重新教育，以製造代工為本的台灣企業在地緣政治緊張的今天，其實擁有訴說資本故事的本錢。資本市場的天秤兩端來自供給與需求，必須讓供給端的籌碼運作者學會說出漂亮的故事，經營出漂亮的資本市場股價指標；必須讓有獲利需求的長短期與海內外資本願意持有台灣企業股權，台股國際化才不會永遠停在只聞樓梯響的階段。在現在這個全球大政府的時代，每個國家的證券交易所都必須有正確的做莊態度，而且必須與時俱進，唯有看清區域分化的全球新局勢，甚至懂得順勢而為，才不會淪為看官，看著白花花的外資東流扶桑，徒呼負負而莫可奈何。
▲ 每個國家的證券交易所都必須有正確的做莊態度，而且必須與時俱進。（圖／記者湯興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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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東京證交所終於擺脫官僚，明白了資本市場的巧妙，並藉由政策成功扭轉了日本的企業家精神，非常值得台灣學習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