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正在努力擺脫以通貨緊縮為特徵的「失落」年代。（圖／路透）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3月13日，在日本股市創下三十年新高不過一個禮拜後，日本當局又出招了，金融市場朝著另一個久違已久的現象狂奔：利率上升。
日本正在努力擺脫以通貨緊縮為特徵的「失落」年代，並重新啟動其作爲全球第四大經濟體在投資領域的吸引力。這種轉變不僅影響著日本的國內企業，也正在引起全球市場的波動和關注。
無獨有偶，3月11日，歐元區各國在布魯塞爾舉行會議後發表聲明，它們將在未來五年致力改善歐洲的資本市場運作三大優先行動領域及13項具體措施，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私人資本進入歐洲，為歐洲的綠色和數位創新提供資本的支持。
就像我一再強調的，去全球化之後的全球語言不再是英文，而是資本運作，如果打死不變的日本都煥然一新了；如果老態龍鍾的歐盟都勵精圖治了。在全球化一去不回，區域分化已然啟動的今天，我們可以從日歐動態學到什麼教訓？台灣新政府又應該如何幫台灣產業找到一個破局路子呢？
▲ 歐元區各國將在未來五年致力改善歐洲的資本市場運作三大優先行動領域及13項具體措施。（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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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市場改革 去全球化唯一解方
這兩年的日本真的是華麗轉身，讓人跌破眼鏡。從日本股市的一騎絕塵，到台積電熊本廠的兩年內完成不可能的任務以及現在的反轉升息，一招接著一招，活生生在告訴我們現在的日本不是以前的日本，當然，在現在這個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全球各地此起彼落的新鮮事多著去了，果不其然，歐洲也跟著隨雞起舞，開始推動資本市場改革，難道一夕之間，大家都看明白了什麼？
首先，日本的金融市場參與者肯定正在積極適應和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利率變動，不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日本正在努力擺脫的就是以通貨緊縮爲特徵的「失落」年代，重新啟動其這個全球第四大經濟體的投資領域吸引力更是重中之重。如果日本的資本市場改革來得極不容易，那經過多年的投資不足，歐盟正在推動的資本市場改革就更加難能可貴了。歐盟確實正從烏俄戰爭的滿目瘡痍中學會自立自強，更從美國的可能背棄中，意識到實現一個足以保護其安全和經濟利益的脫碳、高科技社會所需的大量資本有多重要。這項認知正在為歐盟可能的無縫資本市場創造一個新的動力。
▲ 英國於2019年3月脫歐後，歐元區一度失去了倫敦這個地區最大的金融中心。（圖／路透社）
所謂的「CMU資本市場聯盟」推出既讓人意外，又不得不說其來有自。由於英國脫歐，歐元區一度失去了這個地區最大的金融中心：倫敦。然而，隨著資本需求的增長，歐洲分散且淺薄的資本市場成本不停增加：這包括了需要重新設計的能源和運輸系統；為零碳世界需要改造的工業基礎；需要提高的國防製造能力，還有，怎麼讓新創企業不需要跨越大西洋彼岸的矽谷就可發展壯大。
日股的榮景、歐盟的努力背後，其實就是縱橫全球二十年的全球化不見了，東京證交所終於擺脫官僚，明白了資本市場的巧妙，並藉由政策成功扭轉了日本的企業家精神，歐盟執委會終於看明白美國不可靠，了解到它的萬年老二隨時可能不保，資本市場改革才是去全球化時代的唯一解決之道。
資本運作 政府2024必修課！
我感覺吧，日本企業現在真的比較積極，歐盟各國也終於明白向大西洋彼岸取暖，不如自立自強就地改革。日本和歐洲企業的董事會已經開始擺脫瞻前顧後的舊習，日本和歐洲的新創也開始思考怎麼回歸歐盟市場，讓自己的國家不要在下一波全球變局中再次落隊。過去甚少談及的PBR、ROE（股東權益報酬率）更是成了它們現在董事會的必談議程，最重要的是它們對於資本市場的意識已經明顯轉變。
▲ 歐盟各國開始明白與其向美國取暖，不如自立自強就地改革。（圖／路透）
回到台灣，台灣股市目前也有高達數百家的上市公司PBR小於1，按照東京證交所的改革精神，這些企業對吸引股市資本根本使不上力，往好的想或許它們不缺錢，往壞的想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利用資本市場融資？另外，半導體護國神山當然值得我們驕傲，但國家資源幾乎一面倒的向科技產業傾斜，會不會讓台灣陷入荷蘭病的風險？一旦去全球化影響開始顯現，台灣又準備怎麼應對？更何況，在台灣加權股價指數超越兩萬點的同時，卻也暴露了漲幅過度集中的現象，那些股價低迷的其他上市公司，又應該怎麼辦？
我始終覺得台灣企業在資本運作上必須重新教育，以製造代工為本的台灣企業在地緣政治緊張的今天，更需要資本市場語言向全球說故事。在現在這個保護主義興起的大政府時代，每個國家的證券交易所肯定都在想方設法推動資本市場改革，台灣必須與時俱進，不可以死抱全球化時代遺留下來的老本坐吃山空徒留自嗨，資本運作就是去全球化時代最新的共同語言，資本市場改革就是台灣新政府上台必須戮力以赴的一門必修課。
▲ 台灣不可以死抱全球化時代遺留下來的老本坐吃山空，必須戮力以赴，推動資本市場改革。（圖／記者高兆麟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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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資本運作就是去全球化時代最新的共同語言，資本市場改革就是台灣新政府上台必須戮力以赴的一門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