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執政的民進黨，真的可以變成會笑的政黨嗎？（圖／記者季相儒攝）
文／鄒振東（廈門大學新傳學院教授）
民進黨會不會笑？這是一個問題嗎？當然是！如果提起某政黨，你就會想起一個表情，那麼，你會從表情包裡選什麼表情貼給民進黨呢？我沒有做過民調，但我估計99%以上的大陸網友不會把笑臉的表情貼給民進黨，但臺灣的網友會嗎？
如果每一次大選，民進黨候選人的背後都離不開殺手邱義仁這張要割喉割到斷的臉；如果民進黨網路粉絲最多的明星，是那個官司不斷、愛拉仇恨、推倒張銘清的王定宇；如果民進黨粉絲群中聲貝最大的永遠是罵老榮民的洪素珠那樣的人，我很難相信：民進黨是一個會笑的政黨！
你會不會笑？問這個問題，好像很弱智。但五年前，這樣的問題我也問了大陸的《新聞聯播》。在一篇《嗨！新聞聯播，笑一個！》的文章裡，我寫道：「如果有一個人向你大爆新聞：某某某會笑了耶，你一定會懷疑他神經有狀況。笑，是人的本能，如果不是植物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但是，一則《新聞聯播》主播開始笑了，卻真正成為新聞中的新聞，連臺灣媒體也大篇幅地進行報導。」看來，會不會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無論是對於一個電視欄目，還是對於一個政黨。
民進黨會不會笑？這個問題不是我的發明。至少在2000年大選時，陳水扁就思考過這個問題。當時陳水扁的使命是要完成臺灣的第一次政黨輪替，但他卻困惑於兩個刻板形象，一個是自己的形象——太過於鴨霸，一個是民進黨政黨的形象——太過於悲情。這兩個形象，在自己的支持者中是通行證，但在中間選民來看，卻可能是墓誌銘。
幫助陳水扁擺脫困境的是一個廣告人，他的名字叫范可欽——這個號稱可以撬動400萬選票的陳水扁化妝師，用《鐵漢柔情》的廣告片，化解陳水扁的鴨霸——「有個丈夫，十五年來，每天晚上都要起床兩次，抱他的妻子上廁所，白天他是鐵漢，夜晚他是柔情」，陳水扁對輪椅妻子的關照感動了全臺灣的女生，針對民進黨不會笑，范可欽一改過去民進黨慣用的悲情傾訴，在《歡喜看未來》的廣告系列片裡大量地採用了民眾的笑臉，要讓臺灣老百姓相信，民進黨是一個會笑的政黨。「希望相隨，有夢最美」，這是陳水扁2000年的競選口號，但只有一個會笑的政黨才有可能實現啊！
如果說，悲情曾經是臺灣人民的痛苦記憶，那麼到了今天，更多的是政黨或政客操盤的武器。侯孝賢的《悲情城市》感動了千萬個臺灣人，悲情是那個時代的象徵符號。但隨著政黨輪替，曾經的悲情，越來越沒有現實基礎，就像颱風在海面上聚集能量，到陸地後，可能更凶，但所有人都明白，颱風折騰不了多久，一旦失去在海面上吸取水汽，颱風就沒有了後續的能量。
▲行政院長林全與內閣，帶領台灣迎向新的未來。（圖／行政院提供）
不幸的是，臺灣的悲情，一直在被政治人物消費。李登輝在消費它，陳水扁在消費它，走到了蔡英文，還要再消費它嗎？如果蔡英文不再消費悲情，那麼520登基儀式上的一些悲情表演，是想傳達什麼？
愛哭，是人類的低級階段；會笑，才是人類的高級階段。人一出生就會哭，但人類要懂得幽默的笑，非要一定的閱歷和智商。所以，喜劇是比悲劇更高的形式。一個只會哭的政黨，是幼稚的政黨。作為執政黨（特別是第三次政黨輪替後）後，還整天哭擺一副苦瓜臉，很難相信它真的長大了。
民眾不會長久喜歡一個不會改變的政黨。2008年大選，之前的三合一選舉，國民黨大勝，民進黨用鐘擺效應和一黨獨大議題來阻擊國民黨的大好選情，國民黨果然畏手畏腳裹足不前。我當時曾撰文分析，三合一選舉的藍天蓋綠地，不是國民黨多厲害，而是民進黨太爛了，國民黨一定要明白：民眾不選民進黨，是因為已經知道它是一個爛蘋果，但同樣的是，民眾也不會選過去的國民黨，民眾只會把票投給未來的國民黨，如果國民黨不承諾改變，國民黨未必可以笑到最後！
幸運的是，國民黨在最後一刻，終於高舉起改變的大旗，那一個激動人心的《準備好了嗎》的廣告片，一次次對改變的承諾，把國民黨送到了最後的勝利！
民進黨讓臺灣「空轉」八年，給了國民黨二次政黨輪替的機會。國民黨讓民眾「無感」八年，給了民進黨第三次政黨輪替的機會。今天的民進黨同樣要明白，不是民進黨多麼厲害，而是國民黨多麼不厲害，民眾放棄國民黨，但也不會真正支持過去的民進黨。如果民進黨沒有準備好改變，那麼，等待民進黨的絕不會是好下場。
民進黨應該如何轉變，我的建議是從改變表情開始。否則，人民誰願意把自己的未來許給一個只有恨的政黨呢？可是，最近的一系列新聞，很難看出民進黨真的可以變成會笑的政黨。從課綱，到核電；從禁止馬英九出境，到討論慰安婦是否自願，民進黨的笑肌準備好了嗎？
陳水扁做不到的歡喜看未來，蔡英文做得到嗎？
●作者：鄒振東，廈門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88 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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