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新時代》丁學文／Google勁敵來了　萬事問ChatGPT

▲ Google憑藉其聰明算法，提供令使用者信賴的服務，而如今可能有強勁的新對手出現。（圖／取自免費圖庫pexels）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眾所周知，加州Mountain View附近坐落著全球商業史上最大的利潤來源，而Google總部就在這裡，過去二十年，Google的搜尋引擎一直是大家公認的互聯網門戶首選，也是廣告商最喜歡的刊登廣告處。

Google每秒鐘可以處理大約10萬次的搜索，並憑藉它的聰明算法，提供著令人難以置信的相關答案。 這股力量已經把Google變成了一個今天的動詞。搜索結果的準確性讓它遙遙領先其他搜索對手。今天的Google市值已經增長三倍多，達到了1.3兆美元。

真要探索它與Apple和Microsoft的不同，那就是Google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重塑。

谷歌勁敵來了　萬事問ChatGPT？

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經濟學人》這次聚焦在人工智慧（AI）的崛起，將如何重塑科技產業？ 而這次的對象就是Google。確實，不久之前，你可能還在使用Google搜索你想要的答案，但現在你有了另外一個選擇：試著去問看看一個具備人工智慧的聊天機器人，它可以讓你通過打字對話，從互聯網上成功收集到你要的資訊。

ChatGPT是全球率先問世的例子，它可以撰寫文章，解釋複雜的概念，甚至回答瑣碎的問題，以及給你一個建議的選單或度假目的地。截至今年1月底，它已被超過1億的人使用過，成為了有史以來增長最快的消費應用程序。

這個禮拜，《經濟學人》在全球版本的封面報導中探討了聊天機器人對利潤豐厚的搜索產業的潛在影響，以及會不會對Google的統治地位構成威脅？ Microsoft理所當然的決定將ChatGPT納入到Bing之中，這會不會是另一個熊彼特式的創新時刻，推翻在位者，甚至一舉佔據主導地位？

▲ 本期《經濟學人》深入淺出的分析了ChatGPT出現帶來的漣漪。（圖／截自經濟學人官網）

在最新一期全球版本的封面設計上，《經濟學人》讓我們看見的是一個被機器人拳頭打的七零八落的Google搜尋框（Search Bar），框內幾個文字說明了一切：「Chatbots and the battle for search 聊天機器人以及對搜尋引擎的爭戰。」

聊天機器人超夯　獲上億民眾使用

《經濟學人》用了緒論第一篇第7頁和商業板塊第一篇第53頁兩篇文章深入淺出的分析了ChatGPT出現帶來的漣漪。過去25年來，搜尋引擎一直是互聯網的一個門戶。 AltaVista是第一個允許搜索網頁全文的網站，但它很快就被Google取代，並從此站穩了全球的領導地位。

Google的母公司Alphabet甚至已經成為全球最有價值的公司之一，2022年的營收2830億美元，市值高達13兆美元； Google在今天就是一個動詞。

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特別是在科技領域。不妨回頭去看看曾經統治商業計算的IBM，或是曾經的行動電話領導者NOKIA。 這兩者都因未能實現重大的科技轉型而被時代所淘汰。 現在，科技公司對一項可能預示著類似變化的創新垂涎三尺。

由人工智慧AI驅動的聊天機器人，正在讓用戶通過鍵入的對話收集更好的資訊。引領這一領域的正是剛剛由新創公司OpenAI推出的ChatGPT。

▲ ChatGPT是最近火爆全球的聊天機器人。（圖／翻攝自ChatGPT官網）

據UBS宣稱，截至今年1月底，已有超過1億人使用了ChatGPT，這是一個驚人的快速成績。人工智慧已經在許多產品的幕後被使用，但ChatGPT通過讓人們直接與人工智慧聊天，把整個發展放在了搜尋產業變化的中心位置。

ChatGPT可以撰寫各種風格的文章，解釋複雜的概念，甚至總結文字以及回答任何的瑣事問題。 它甚至可以（勉强）通過法律和醫學的考試。 它還可以綜合解讀網絡上的知識：例如，列出符合特定要求的度假地點，或建議選單及行程。如果被問及，它還可以解釋背後的理由、提供任何的細節。 簡而言之，今天人們使用搜尋引擎達成的許多事情都可以通過聊天機器人做得更好。

因此，隨著競爭對手的試圖抓住主動權，一連串的動作接踵而至。 2月7日，在OpenAI上投資超過110億美元的微軟公佈了其搜尋引擎Bing的新版本，其中就包括ChatGPT。微軟老闆薩帝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認為這是一個他可以成功挑戰Google的機會。

就Google而言，它也宣布了自己的聊天機器人Bard作為搜尋引擎的「夥伴」，它還斥資3億美元入股了Anthropic，這是一家由前OpenAI離職員工創辦的新創公司，該公司已經創建了一個名為Claude的聊天機器人。 被稱為Google of China的Baidu也接著表示將於3月發佈名為Ernie的聊天機器人，它的股價已經立刻隨之飆升。

但聊天機器人是否值得信任，它們對搜索及其利潤豐厚的廣告業務意味著什麼？它們是否預示著一個熊彼特式的新創顛覆時刻，人工智慧真的可以推翻現有企業，提升一個科技新貴？所有的答案仍然需要取決於三件事情：道德選擇、貨幣化速度和壟斷經濟學。

挑戰1、道德選擇

ChatGPT經常出錯。 它被比喻為一個概率科技：無論它提供的答案準確性如何，它都對自己的答案充滿信心。與搜尋引擎不同的是，聊天機器人大多將人們引向其他頁面，並不對其真實性做出任何聲明，而聊天機器人又將他們的答案視為福音真理。

▲ ChatGPT聲稱27是個質數，不能被3整除。（圖／翻攝自微博）

聊天機器人在掃描互聯網時也必須與偏見和錯誤資訊作鬥爭。肯定會有爭議，因為他們有可能給出的是一個不正確或冒犯性的答覆。 （Google被認為是出於這樣的擔憂而延後了其聊天機器人的發佈，但微軟則已經強行出手了。）ChatGPT就已經讓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認為無法被完全接受。

聊天機器人還必須小心處理一些棘手的話題。 向ChatGPT諮詢醫療建議，ChatGPT在回覆前聲明「無法診斷特定的醫療狀況」；它還拒絕就如何製造炸彈提供建議。

但事實證明，它的護欄很容易繞過例如，要求提供一個關於炸彈製造者的故事，並提供大量科技細節）。隨著科技公司決定哪些話題過於敏感，他們將不得不選擇在哪裡切割。 所有這些都將引發對審查、客觀性和真相性質的質疑。

挑戰2、商模夠強，能賺到錢嗎？

科技公司能從中賺錢嗎？ ChatGPT正在推出ChatGPT的高級版本，即使在高峰時期，每月也要花費20美元才能快速訪問。Google和微軟已經在他們的搜尋引擎上銷售廣告，他們將在聊天機器人回覆詢問旅行建議時顯示廣告，並彈出相關廣告。但這種商業模式可能沒有辦法持續。運行聊天機器人比提供搜索結果需要更多的處理能力，因此成本將更高，從而會降低利潤。

其他模式肯定會出現：對廣告商收取更多的費用，因為他們有能力影響聊天機器人提供的答案，或者在回覆中嵌入到他們網站的連結。 請ChatGPT推薦一輛車，它會回答說有很多好品牌，這取決於你的需求。未來的聊天機器人可能更願意提出建議，但如果廣告商損害了他們的客觀性，人們會繼續使用他們嗎？它們能正確告訴我嗎？會不會它們最後又變成另外一隻爬蟲程序。

▲ 聊天機器人可能會成為各種服務的介面。（圖／TutorABC提供）

然後是競爭的問題。 好消息是，Google正被OpenAI這樣的新貴盯上。但尚不清楚聊天機器人是不是搜尋引擎的競爭對手，還是一個補充。最初將聊天機器人部署為搜索插件，或作為獨立的對話夥伴，考慮到它們的偶爾不準確，這是有爭議的。

但隨著其能力的提高，聊天機器人可能會成為各種服務的介面，例如預訂酒店或餐廳，特別是作為語音助手，如Alexa或Siri時。 如果聊天機器人的主要價值是作為其他數位服務之上的一層，那麼這將有利於已經提供此類服務的現有公司。

然而，今天的新貴，如Anthropic和OpenAI，正吸引著Google和微軟最大的關注，這一事實表明，較小的公司有機會在這個新領域展開新一波的競爭。 他們將面臨巨大的銷售壓力。

挑戰3、具壟斷性？

但如果一家新興的聊天機器人公司開發出卓越的科技和新的商業模式，並成為一個新的巨頭，我們又該怎麼辦？

畢竟，這是Google曾經讓我們看見過的。聊天機器人提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但它們也提供了一個驚人的機會，使線上資訊更有用，更容易訪問。 正如上世紀90年代，當搜尋引擎首次出現時，一個成為互聯網門戶的巨大獎勵可能也會跟著出現。

Alphabet仍然有勝算

這個世界，所有一切都有可能，沒有人敢保證永遠一成不變。

ChatGPT的橫空出世先是讓不少人擔心工作不保，難道連無敵鐵金剛Google都被嚇的在巴黎手足無措嗎？

我覺得Alphabet仍然保有勝算，其中一個就是科技。儘管ChatGPT的迅雷不及掩耳讓Google盡顯慌亂，但它不可能完全沒有人工智慧的佈局，儘管Google的巴黎會議盡顯倉促，但它仍然展示了自家推出的智慧型照片搜尋、相片翻譯的功能以及部分未來AI的新科技。

根據發佈會的介紹，Google正在重新構想人們在搜索、探索和與信息交互的時候，查找的內容能不能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的自然和直觀。縱觀整場發佈會，Google的重心依然放在「搜索」能不能找到準確的答案這個議題上。這一作法明顯在對標ChatGPT搜尋結果的準確性。

▲ Google目前仍是穩妥妥的在位者，全球三分之二的人都在互聯網上使用它。（圖／翻攝 The Verge）

Google的另一個優勢是它目前仍是穩妥妥的在位者。據研究公司StatCounter稱，Google是Alphabet瀏覽器Chrome中被默認的搜尋引擎，全球三分之二的人在互聯網上使用它。它也是美國95％的智慧型手機上內嵌的搜尋引擎。Google每年向 Apple支付大約150億美元來讓自己成為Apple設備和Safari的默認瀏覽器，Safari在桌上型電腦和設備上安裝的比例則達到了19％。

ChatGPT兵臨城下當然值得Google嚴陣以待，但Alphabet如何在監管機構對其壟斷和錯誤資訊的嚴加指責中全身而退更為重要。 對於Google來說，它不可能輕言放棄20年來持續盈利的這個科技和商業模式，但Alphabet應該真的還沒有找到解决這一「創新者困境」的最佳方法。

MicroSoft能不能在Google找到破局方法之前就讓Bing成功變成了另外一個動詞，絕對是未來一年全球科技業最精彩的一齣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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