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瓏夜夜秀》以模仿動作與鼓掌的方式，嘲笑身心障礙人士，這並不是美式幽默。（圖／翻攝YouTube／賀瓏夜夜秀）
● 作者／海獅說
是說最近，薩泰爾又紅了。
每次一被抨擊，很常聽見一個反駁的說法就是：「啊～他們不懂美式幽默！」今天我們就來談談美式幽默，來說一個我認為是單口喜劇頂端的美國人──喬治・卡林（George Carlin）。
這老人家可是美國單口喜劇之神。他的作品不止幽默，還發人深省，甚至有人這樣形容他：「他不是個喜劇一人，而是一個有幽默感的哲學家。」
我們就來看看，他老人家是怎麼把美式幽默發揮到極致的吧！
谷底起點造就叛逆人生
說起喬治．卡林的風格很簡單，就是「憤青」或是「嬉皮」。
他出生於1937年的紐約，才幾個月大父母就離婚了，卡林就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
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展現出自己不服從權威的叛逆性格。他出生天主教家庭、但卻拒絕信仰。他進過軍隊，最後因為不服從命令、被三次送上軍事法庭。
等到1960年代，卡林就開始進入喜劇圈、也開始上電視講段子。不過一剛開始，卡林也跟當時流行的喜劇人士一樣，穿西裝梳油頭、講些不痛不養的笑話。
但這不是卡林想要的：等到1970年代，他作出了180度的大轉變——他穿起了破舊的牛仔褲、T恤，留起了長髮、戴耳環。
當時的保守人士都崩潰了：這樣我要怎麼教小孩啊！
卡林接的案子數量甚至一度跌了九成。然而逐漸的，這些不修邊幅的外表和抨擊時事的笑話，就成為卡林的正字標記。
▲ 喬治卡林以前也是西裝筆挺的，1970年代以後整個大解放，以一身牛仔褲、長髮示人。（圖／翻攝自Facebook／海獅說）
罵髒話諷刺政治人物都是為了一個核心思想
1972年，卡林演出了自己第一個爭議作品：「七大髒話」。
他在表演的時候，直接就講：「你永遠不能在電視上說的七個字：屎、尿、幹.....」
在那個古早年代，保守人士又崩潰了。卡林被逮捕、甚至引發了一波言論自由的爭論。
但對卡林來說，他做的不只是罵髒話。他表面上是一句句的髒話，但更深層的是反諷在當今的軟性語言下，現狀根本一點改變也沒有。
「傻子不見了，都是『智障人士』、廁所成了『洗手間』，甚至還有人主張，醜應該改叫『外貌不足』，屠殺是『去人口化』......什麼時候開始，人們以為光靠著改變說法，就能改變事實？」
卡林說，用這種軟性語言根本不是對於弱勢團體的尊重，而是我們根本不願面對真相。
聽眾就愛聽他罵天罵地
隨著時間經過，卡林運用諷刺來引人深思的技法更加熟練。
在《愚蠢美國人》裡，卡林狠狠嘲諷了美國的愛國主義：「我永遠無法理解種族或民族自豪感，對我來說，『驕傲』應該留給那些你獲得的成就，而不是因為那些因為偶然而發生的事情。作為愛爾蘭人出生不是一種技能...這他媽的只是一場遺傳意外。」
「你....不會因為容易發生結腸癌而感到驕傲，那為什麼他媽的就以生為愛爾蘭人或美國人而自豪呢？」
他諷刺了宗教信仰：
「你想想看，宗教真的使人相信......有個看不見的人住在天上，祂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而且祂還有個特別清單列了十項祂不想讓你做的事。
如果你犯了，祂就會送你去個特別的地方，充滿火焰跟濃煙、折磨與無盡的痛楚，令你窒息、尖叫、痛哭，永無止盡直到時間的盡頭.....
但是祂、愛、你！」
「 祂愛你，而且祂需要錢！」
甚至是整個美國，都活在一種雙重標準下。
▲ 卡林曾說，美國是建立在雙重標準上的。（圖／翻攝自Facebook／海獅說）
「這個國家是建立在雙重標準上的，這就是我們的歷史！我們建立在一個非常基本的雙重標準：這個國家是由想要自由的奴隸主所建立的。
對吧？一群奴隸主、想要自由。
所以他們殺了很多英國白人，為了繼續奴役他們的非洲黑人，這樣他們就可以消滅剩下的印第安紅人，接著向西從棕色墨西哥人那裡偷走了剩下的土地，然後起飛把原子彈丟到黃種日本人頭上！」
只可惜，在我聽到他的時候，卡林就已經去世了。
他雖然過世了，但時至今日卻依舊還是有許多人一遍、又一遍地去聽他的作品。甚至之後川普上台，都還有人寫：「如果卡林還在的話，他會怎麼寫川普？」
我覺得，這就是那種超越時代的作品——在每個辛辣的諷刺下，都開始去讓人思索：「許多我們過去習以為常的事情，其實根本不符合最基本的邏輯？」
後來我發現，其實這種不斷去想、不斷去思考，其實也就是卡林一生的寫照。他沒有好看的文憑（我看到是15歲就退學了？）但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停止思考，最後他也留下一句話：
「別只是教孩子去念書.....
教他們去質疑書的內容，
教他們去質疑所有事情。」
「Don’t just teach your children to read…
Teach them to question what they read.
Teach them to question everything.」
▲ 不斷去想、不斷去思考，其實就是卡林一生的寫照。（圖／翻攝自Facebook／海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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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那種超越時代的作品，是在每個辛辣的諷刺下，都開始去讓人思索：「許多我們過去習以為常的事情，其實根本不符合最基本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