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蔓延,美中關係也持續惡化。(圖/路透)
●陳家煜/加州大學聖克魯茲分校國際經濟博士。任教於美國Coe College工商管理學院。經營粉專「普通人的自由主義」
「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政治」,這道理,放在國際政治裡看,也通。
中國戰狼式的外交官放火,光這星期就惹了法國、泰國、哈薩克和美國的威斯康辛州,看得讓人覺得莫明其妙。但所有的獨裁政權,也許會瘋狂,但絕對不會愚蠢。瘋狂的行為背後,都有理性的計算。另一方面,川普先斷了WHO金援,右派媒體和政客,不斷地放消息,「冠狀病毒是武漢病毒實驗室洩出」、「中國很早就知道人傳人」、「中國錯過黃金防疫時間」等等,都是最近熱炒的話題。川普也許很瘋狂,看起來不按牌理出牌,但他和他的團隊,理性得很,絕對不是病急亂投醫。
因為這兩台火車貌似對撞的理由,都是地方政治,都是為了國內政治的需求。
中國面對改革開放以來前所未見的經濟下行壓力,疫情和經濟的危機,不斷地挑戰共產黨的統治穩固性。趙立堅絕對不是孤狼、自走砲亂搞,他是高層屬意的一號戰狼外交官。戰狼們四處放火,製造中國強大假象,煽動民族主義,這種軍國主義式的轉移焦點,歷史上屢見不鮮。
對面臨統治危機的獨裁政權而言,對外強硬,穩賺不賠。如果外國勢力在戰狼的挑釁下退讓,共產黨「宣揚國威」取得勝利,民族驕傲感高漲,共產黨支持度上升。如果外國勢力反撲,「百年羞辱」的情緖被挑起,民族主義失去理性,轉移成排外的義和團式「扶清滅洋」,更有利共產黨控制國家。
最後真的危機無法控制了,共產黨運用「外國勢力壓迫」的理由,對內鎖國戒嚴,對外發動侵略,藉由槍桿子控制國家,雖然會苦一點,但可以繼續統治中國。所以戰狼外交的每一步,都有利在危機時維護共產政權,絕非不理性的行為。
川普一樣面對危機。連任之路,因為疫情的失控,還有接連而來的經濟危機,變得艱險不已。就算對手再弱,他如果不在十一月前,控制住情勢的話,不但總統寶座不保,在歷史上,還會留下臭名。美國的政治野心家,夢想的封王稱聖,不在於永遠擁有權位,因為制度不允許。
但這些野心家,有一個更大的獎品,就是「歷史定位」。連任失敗的總統,沒有一個在歷史上可以被稱為偉大總統。好面子的川普,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如果連任失敗的理由,來自於統治失敗所造成的瘟疫橫行、經濟崩潰,那45任總統,在歷史上,留下的就是前所未見的臭名。這更不是川普可以接受的結果,所以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把局勢逆轉。
如果最後手段用盡,仍然無法救治沉疴,他就需要買一個保險。把責任清楚地釘死在中國身上,必要時候激起美中軍事衝突,就是川普政權買的連任保險。斷WHO金援,只是這個大局的一小部份。把台灣關係推上台面,實質走向「承認台灣」,也會逐步進行。美國的情報力量,在最近會傾巢而出,一刀斃命中國,「病毒起源中國人為製造」的證據,很快會出爐。
只要疫情和經濟問題繼續無解,美中沒有不交戰的理由,這只是理性計算的均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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