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陸金融管理三巨頭9月24日罕見聯袂召開記者會，宣布多項利多政策。圖為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潘功勝。（圖／翻攝微博）
● 李沃牆／淡江大學財金系教授
大陸金融管理三巨頭，人行行長潘功勝、金融監管總局局長李雲澤、大陸證監會主席吳清於今年9月24日罕見聯袂召開記者會，宣布多項利多政策，包括，近期將下調存款準備金率0.5％，自9月27日啟動，向金融市場提供長期流動性約人民幣1兆元；並可能在年內進一步下調存款準備金率0.25％至0.5％。降低中央銀行的政策利率，即7天期逆回購操作利率下調0.2％，從目前的1.7％調降至1.5％。此舉無異於「中國式寬鬆貨幣量化政策」。此外，同時宣布多項房市激勵政策。此政策宣布不久，中共中央政治局於9月26日召開會議，部署下一步經濟工作，由習近平主持。其中會議強調，要努力提振資本市場，大力引導中長期資金入市，打通社保、保險、理財等資金入市堵點。當日，中國證監會跟中央金融辦共同印發《關於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的指導意見》。不過，大陸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於10月8日召開記者會，鄭柵潔說明大陸當前的經濟發展面臨內部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第三季投資消費等經濟數據有所波動，顯示出一些領域的風險隱患，仍然較大，並稱明年要繼續發行超長期特別國債。究竟，在國家隊強力救市下，股市能否由熊轉牛市?經濟能否達標，頗值關注與討論。
掌握時機精準投放 注入市場流動性
▲ 貨幣政策及財政政策是各國央行最常見的舉措。圖為中國人民銀行。（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不可否認，市場要好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維持充裕的流動性。而透過貨幣政策及財政政策是各國央行最常見的舉措。尤其是股市要發展好有兩大關鍵，一是有沒有好的投資標的，二是有沒有充分的投資資金，《意見》文件此時推出將有助於推動解決A股市場長期的增量資金問題。此次大力度的祭出17項「利多政策」，包含降低銀行「存款準備金率」（降準）；調低利息（降息）、下調存量房貸利率和房貸最低首付比例（降貸）。還有人民幣8,000億的提振股市計畫，包括向資產管理公司、保險公司和券商放貸，以支援它們購買股票，以及向上市公司放貸，支援其回購股票。再加上上述的《意見》，一是建設培育鼓勵長期投資的資本市場生態，二是大力發展權益類公募基金，支援私募證券投資基金穩健發展，三是著力完善各類中長期資金入市配套政策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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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多政策點火 陸港股大反彈
▲ 聯準會上月宣布降息2碼。（圖／路透）
聯準會（Fed）於9月19日（台北時間）宣布降息2碼（0.5％），人行立即於（9月）24日降息、降準，精準投放效果倍增。大陸股市原是近年全球表現最差的股市之一，自2021年初以來，滬深300指數下跌了近一半，而香港恆生指數也腰斬。「十年炒股兩茫茫，先虧車，後賠房；千股跌停，無處話淒涼！縱有漲停應不識，人跌傻，本賠光。牛市幽夢難還鄉，睡不着，吃不香。望盤無言，惟有淚千行！」成了眾多股民最佳寫照。就在9月26日新華社發布政治局會議內容同時，陸港股出現一波急拉，上證指數上漲104.64點，收在3,000.95點，漲幅3.61％，僅僅三個交易日（24至26日）累計漲幅達9.2％。香港恆生指數逼近20,000點大關，收盤漲795.48點，漲幅4.16％，收報19,924.58點，近三個交易日累計漲幅為9.2％。9月30日，長假前夕，上海證券交易所一度因投資人開戶數爆量而當機。當日上證指數報收3,336.5點，大漲8.06％；深證成指報收10,529.76點，漲幅更達10.67％；創業板指報收2,175.09點，狂飆15.36％。滬深京三市30日全天成交額達到驚人的逾人民幣2.6兆元，創下陸股新紀錄。10月1日陸港股休市，10月2日起僅港股恢復交易，恆生指數幾乎連日上漲，僅3日回檔，7日收盤至23,099.78點，創2022年3月以來新高。10月8日， A股在十一長假後恢復交易，上證指數以3,674.4點開出，暴漲10.12％；滬深300指數開盤則來到4,450.37點，漲幅為10.76％，不過隨後都雙雙拉回。最後分別上漲153.28點（4.59％）及238.24點（5.93％），滬深京三大股市全天成交額暴衝至3.45兆人民幣，再創歷史紀錄。而恆生指數並未隨A股開高走高，開盤指數直接跌破23,000點，盤中一度跌2,337點，或10.11％，觸及20,762點，終場跌勢收斂，收在20,926點，跌2,172點或9.41％，成交量爆出6,204億港元天量。統計陸港股在9月24日的利多發布後表現（9月25日至10月8日），上證綜合指數漲幅達20.49％、滬深300指數漲幅達25.12％、香港恆生指數漲幅為9.39％。
▲ 陸港股在利多發布後的表現（2024年9月25日至10月8日）。（表／作者李沃牆自行整理）
內外因素疊加衝擊 經濟增長仍有變數
國學大師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到：「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界也」。對照今日的大陸市場及經濟，不外是，遠眺經濟目標，第一境界；端出牛肉政策，使命必達，第二境界；但能否達成第三境界？不可否認，股市大漲可恢復投資信心，但不代表經濟復甦，短期樂觀情緒要轉化成持續的牛市也需要時間，以及更多的刺激經濟政策出台。但是無論是貨幣或財政攻策要外溢到實體經濟，通常需要三至六個月時間才會發酵，也就是要過完明年第一季才會逐漸顯現。大陸中央政治局會議強調，要發行使用好超長期特別國債和地方政府專項債，更好發揮政府投資帶動作用。預期未來可能推出新的財政刺激措施，包括發行約人民幣2兆元特別國債，以應對通縮壓力和經濟增長放緩，實現年初制定經濟增長5％的目標。然而，大陸經濟仍面臨結構性問題，包括房地產債務違約未解、地方債居高不下、失業率未明顯改善，以及通縮問題。除此，外部環境複雜嚴峻、國際市場波動明顯、全球貿易保護加劇、地緣政治風險升溫等因素，均可能為長期增長帶來不確定性。換言之，後續的股市、房市及經濟復甦力道表現仍有待觀察。
▲ 大陸經濟仍面臨著房地產債務違約未解、地方債居高不下、失業率未明顯改善，以及通縮問題等結構性問題。（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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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大陸經濟仍面臨結構性問題，此外，外部環境複雜嚴峻、國際市場波動明顯、全球貿易保護加劇、地緣政治風險升溫等因素，均可能為長期增長帶來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