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回不了家 二位諾貝爾獎得主談苦痛

我們想讓你知道…很多人生病是很難感到喜悅的。您卻能一邊面對痛苦一邊保持喜悅,為什麼您做得到?

▲南非榮譽大主教戴斯蒙‧屠圖(左)與藏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右),互相分享如何面對人世間的苦痛。(圖/天下雜誌出版提供)

編按:兩位諾貝爾和平獎得主,五天相聚,解答一個永恆的問題,分享如何穿越苦痛,重啟喜悅的智慧。達賴喇嘛二十四歲就被迫流亡,近六十年無法回家,卻仍擁有最有感染力的笑聲。屠圖大主教一生對抗種族隔離暴行,目睹人性的醜陋與絕望,卻堅定帶領南非走向寬恕的漫漫療傷之路。

●達賴喇嘛,丹增嘉措(His Holiness the 14th Dalai Lama, Tenzin Gyatso)、戴斯蒙‧屠圖(Desmond Mpilo Tutu)、道格拉斯‧亞伯拉姆(Douglas Abrams)/藏族精神領袖、南非榮譽大主教、出版經紀人

一切美好都伴隨著痛苦

道格拉斯提問:「大主教,種族隔離期間,您和您的國家同樣備嘗煎熬。而且就連私底下,您也得對抗癌症病痛,應該說,您現在就在對抗它。很多人生病是很難感到喜悅的。您卻能一邊面對痛苦一邊保持喜悅,為什麼您做得到?

大主教答道:「我受到很多人的幫助,我明白自己並非孤獨的個體,而是一個善良群體的一員,這是一件好事,對我幫助很大。」

「如同剛才所說,向外尋求喜悅,最後並不會感到喜悅,你會發現自己是在閉門造車。人就和一朵花一樣,花開,綻放,真的都有賴於他人。而且我認為有些苦,即便是劇烈的痛苦,也是人生不可少的調味料,至少能夠培養人的同情心。

「你知道嗎,當初曼德拉(Nelson Mandela)入獄時還很年輕,幾乎可說是血氣方剛、勇猛好鬥。他成立非洲民族議會黨,自己是黨內武裝派成員的領袖。」

「他在牢裡待了二十七年,很多人會說:天啊,二十七年,多浪費。大家想必很意外我居然會說:不,那二十七年相當必要。」

「必須有這段時間來沉澱糟粕。牢裡受的苦,使他變得寬宏大量,願意傾聽。領悟到他視為仇敵的那些人,一樣是人,一樣有他們的恐懼與希望,只是被身處的社會形塑出如今的模樣。」

「假若沒有那二十七年,我不認為我們能看到這樣一位有同情心、有雅量、有能力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曼德拉。」

種族隔離時期,種族主義的南非政府將曼德拉及其他多名政治領袖關入大牢,大主教成為反種族隔離運動實質上的代表。

身上有聖公會牧師袍,以及一九八四年獲得的諾貝爾獎保護,大主教得以持續推行運動,終至結束南非對黑人及其他有色人種的壓迫。

在那段血腥鬥爭的歲月,他埋葬了數不盡的男女和孩童,但始終不厭其煩地在葬禮上宣講和平與寬恕。

曼德拉獲釋出獄,選上南非自由政府首任總統後,大主教被延請成立知名的「真相與和解委員會」(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希望找出和平辦法,處理種族隔離政策的暴行,開拓一個沒有報復懲罰的嶄新未來。

「而且,說來有些弔詭,」大主教繼續說道:「我們如何面對人生中看似最陰暗的阻礙,才會決定我們成為怎樣的人。如果認為一切都令人絕望,我們最後只會變得壓抑刻薄,對所有事情感到憤怒,只想把所有事物搗毀。

「我剛才提到母親和生產,其實似乎也是一個很好的比喻。說到底,美好事物的到來,總會伴隨一定的痛苦、一定的挫折、一定的磨難。這是萬物自然的道理,這是宇宙成立的法則。

後來,我聽到產前研究專家帕提克.沃華(Pathik Wadhwa)的說法,大感驚奇。

他說在類似情況下,的確有一種生物法則。原來,刺激胚胎在子宮內發育成長的,正是壓力和反作用力。

除非有足夠的生物壓力刺激,否則人體幹細胞不會自行分裂,形成個體。沒有壓力和反作用力,永遠不會出現像人類這樣複雜的生命型態,我們也永遠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你如果想當一個好作家,」大主教總結道,「老是出門去看電影吃甜食,不可能當得成。你一定得坐下來寫,過程可能非常辛苦,但不這麼做,也不會得到好的結果。」

▲達賴喇嘛,丹增嘉措(His Holiness the 14th Dalai Lama, Tenzin Gyatso)、戴斯蒙‧屠圖(Desmond Mpilo Tutu)、道格拉斯‧亞伯拉姆(Douglas Abrams)所著,《最後一次相遇,我們只談喜悅》,天下雜誌出版。(圖/天下雜誌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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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獲出版社授權,摘自「最後一次相遇,我們只談喜悅」。以上言論不代表本網立場,歡迎投書《雲論》讓優質好文被更多人看見,請寄editor88@ettoday.net,本網保有文字刪修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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