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霧谷晶策的國際事務 FBC2E International Affairs
歷經三任美國總統 崔天凱結束8年駐美職務
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於美東時間6月21日發表辭別信，表示近日將結束中國駐美大使的任務，返回中國。自2013年上任，接手前駐美大使、前外交部副部長張業遂的職務後，迄今也已8年餘，分別經歷了歐巴馬（Barack Obama）、川普（Donald Trump）和拜登（Joe Biden）三任不同黨派的美國總統。
▲崔天凱將卸下中國駐美大使一職。（圖／翻攝中國駐美大使館官網）
而他的離任消息，早在今年4月份就有《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披露。雖說當時美、中雙方並未對此作出任何評論，但從現在看來，當時的風聲似乎是讓大眾對他未來即將的離任做好「準備」。
值得關注的是，現齡68歲的崔天凱照理回國應能升官，或是得到不錯的黨、政職位，但由於中共「七上八下」的不成文規則，可能使他回國被迫退休，或是難以升官。從前任駐美大使張業遂的經驗來看，卸任後回國的他，立馬接下了外交部副部長以及外交部黨委書記兩大職位，且兩份工作都從2013年做到了2018-2019年才卸任。
因此，未來也能關注這位擁有8年駐美大使、2年駐日大使經歷的資深外交官回國後受到的「待遇」會是如何？
崔天凱：美中關係正處在關鍵的「十字路口」
在崔天凱發布的《致全美僑胞的辭別信》中，他認為中美建交42年來，雙邊關係取得歷史性成就，彼此利益緊密交融。當前，中國與美國的雙邊關係正處在「關鍵的十字路口」。美對中政策正經歷新一輪重新調整，面臨「對話合作」和「對抗衝突」的選擇。
崔天凱在任的8年來，三任政府的對中政策一直在調整，無論是歐巴馬初期的《重返亞洲》（Pivot to Asia）及後期的《亞洲再平衡》（Asia Rebalancing），或川普上任後提出的《印太戰略》（Indo-Pacific Strategy），可看出中國於美國外交政策上的持續增加的優先性。
而現在總統的火炬傳到了拜登手上，在目前對中政策即將出爐之際，如同崔天凱所說，美國對中政策確實正在重構。不過以美中關係的結構和現況來看，將不是對話合作和對抗衝突的二選一，而是結合兩者的「競合關係」。
外交部副部長秦剛將接下駐美大使重責？
根據《南華早報》（South China Morning Post）稍早的報導指出，中國外交副部長秦剛將接任中國駐美大使的職位。值得注意的是，如同2013年接下駐美大使工作的時任外交部副部長的崔天凱，秦剛也同樣的將卸下外交部副部長的身份，而從過去幾任駐美大使中，從李肇星、楊潔篪、周文重、張業遂到崔天凱，也都是從副外長之中挑選。
▲美國前國務次卿伯恩斯（左）與中國外交部副部長秦剛（右），前者被視為是未來美國駐華大使，另一位則是未來的中國駐美大使。（圖／達志影像／美聯社／CFP）
從秦剛的經歷來看，他的外交經歷多是在歐洲，曾在中國外交部西歐司、駐英國大使館擔任不同要職，就經歷來看，他未有駐美經驗且並未事所謂的「留美」外交官。不過，他在2018年升任為外交部副部長後，曾一度負責拉美地區事務和新聞，而這個經歷或將是與駐美大使工作最有關聯性。
由中國的角度來看，派遣「歐洲專家」秦剛為駐美大使也不失為一個好決定。
第一、在目前美中關係緊張、新任美國政府上任約半年的情況下，派遣新任駐美大使或許能替美中外交的互動上帶來新氣象。至少告別過去崔天凱後期，中國一直挨美國悶棍的氣象。
第二，拜登政府外交政策主調之一的「跨大西洋聯盟」，正是要「聯歐制中」，且現任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也是「歐洲通」。因此，在美國政府如此重視未來美歐事務的情況下，秦剛未來在美、中、歐相關事務的合作和競爭上，也能讓他的專業派上用場。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圖／路透社）
第三、秦剛曾任中國外交部新聞司司長，同時兼任外交部發言人。中國政府派出的駐美大使，勢必也要能符合習近平兩週前提倡的「說好中國故事」的任務。秦大使要在美國替中國形象，打造出較為正面的宣傳。
秦剛是否為直達「天聽」的駐美大使？
就中國外交部體系來看，若沒有4月華爾街日報的披露，秦剛將成為下任駐美大使的消息對於熟識中國外交體系的人來說或許會相當吃驚。因為就中國外交部而言，包含秦剛在內有5位副部長，排名前三為樂玉成、鄭澤光和馬朝旭。由於樂玉成專業事俄國、中亞事務與美國較無關，而第二的鄭澤光則在初期被內定為駐英大使（也在近期接下此位），且其背景也與美國無關。
因此，多數媒體在年初時認為曾任駐澳大使、常駐日內瓦代表、常駐聯合國代表且對美國事務也有一定了解的馬朝旭普遍被外界視為熱門人選。而這也是為什麼上段我們會認為，秦剛是會讓人驚訝的一個提名。
▲中國外交部副部長秦剛 。（圖／翻攝觀察者報導）
一般來說，駐外大使對於政府在擬定外交政策上的影響力有限，因此大使的任命一般來說並不會影響整體政策的發展走向。不過，秦剛曾為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規畫外交行程，且多次陪同習近平出訪，是受到高層信賴的外交官。而這或許也是為何他最後會成為駐美大使的最後人選的其中一個原因。但是否其影響力真有直達「天聽」，我們仍要持續觀察。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新任駐中大使、資深外交官伯恩斯（Nicholas Burns）也是深受總統拜登及其團隊信任，且曾在前總統歐巴馬和前國務卿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的麾下工作過，更是加深了他與拜登政府的關係。
如同時任美國駐中的財政與經濟專家達樂（David Dollar）於《華爾街日報》報導中所說：「伯恩斯不單單只是一個政治人物或是一個有政策背景的人。」（He’s not just a political person but someone with a policy background.）
而這句話，或許也能一定程度的套用在伯恩斯的對口秦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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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不過，秦剛曾為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規畫外交行程，且多次陪同習近平出訪，是受到高層信賴的外交官。而這或許也是為何他最後會成為駐美大使的最後人選的其中一個原因。